不管是學、初中或是高中,從星期一到星期五的下午第二節課開始前,都會有一段長達十五分鍾的眼保健操時間。音樂亙古不變,那是從聽到大的女聲。
奈何葉半夏怎也溫習不出記憶曾經按揉穴位的模樣。
初中畢業還不到半年時間,卻像和舊時光隔著一個光年的距離,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張蕭,你剛剛想和葉半夏什?”許柔用雙手撐住臉頰,視線緊緊定在他的左手邊。
張蕭與許柔是同桌,葉半夏與唐櫻是同桌。他們座位的跨度不遠也不近。同排,卻有一條走廊貫穿其中,那寬度好似一條銀河剛巧隔開兩岸。
他沒有立刻回答許柔的問題,而是扭頭去看窗邊那個眼神遊離正在發呆的姑娘。那個位子的主人恰好被唐櫻的身影完全遮蓋住。
“不過是一句沒能傳達的挽留。了,又能怎樣,聽見了,又能改變什?”
這更像是他在極力服自己。
其實那句被淹沒的話葉半夏猜到了大致的意思,她不會唇語也沒有那樣的賦。隻因記憶中她曾對他過。
相似的場景,那句話她再熟悉不過。
可不可以不要走?
葉半夏,你真的不留下來嗎?
“張蕭,以前我總以為是葉半夏會錯了你的意。現在我終於看明白了,她從一開始就和你涇渭分明。那條界限你越不過去的。”
許柔從不是善妒之人,尤其這僅是張蕭一個人的獨角戲。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其實大家心清楚得很。
“我知道。一開始我隻是欣賞她,一個女生可以如此清新脫俗,關注久了就越發的挪不開目光。是不是很可笑?”
廣播正在播放的音樂聲為大家話打掩護,唐櫻也借勢向葉半夏發起新一輪提問。
“葉半夏,老實你學文真的沒有其他原因?”
“我想學文一定需要很多原因嗎?”
“那也總該有個正當原因吧,不然,你為什不學理。”
“物理太難,理科不適合我,智商不夠,這些算嗎?”
“你要是智商低,我現在就可以回爐重塑。”
“我不過是仰仗自己的聰明。”
“葉半夏,真的,你太倔了。你把太多的事情不放在眼,不在乎任何你所認為不重要的人或事,這不叫灑脫。你總在被動的接受別人的好意。當有一他們覺得累了,就回慢慢淡出你的生活。你總是冷眼旁觀這個世界,我不知道你手持什樣的資本,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一直在逃避現實,而你很清楚自己到底在逃避什。”
“是啊。謝謝你唐櫻。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看來我全白了,謝謝這兩個字在朋友之間是不具備任何價值的。”
“這三個月以來我確實經常麻煩你。但,你的這碗雞湯我幹了,我會嚐試去改變自己。”
“唉,我們家半夏終於開竅了,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唐櫻,我發現你很有學文的潛質哦。”
“不不不,和你比起來我這都不算什。”
“這層嘍就你們最吵!在樓梯上就你聽見你們吵吵,做個眼保健操哪來那多話要?你們是我帶過紀律最差的一屆學生。”
“老班,你這句話和每屆學生都過吧!您的不累嗎?”
老班推了推鼻梁骨上厚厚的鏡片:“王宇琛就你話最多,你屬話嘮啊!再多一句去跑操場。”
王宇琛不出所望地反駁到:“老班我屬馬不屬話嘮。十二生肖沒話嘮這一屬。”
“繞操場跑四圈,十分鍾跑不完翻倍。”
全班幸災樂禍,而他一臉淡定。
“嗷,現在去可以嗎?”
教室懸掛著的電燈的光線,經過老班的眼鏡片後產生反光,一時竟讓人難以直視他的眼睛。
“不可以。下課再去,班長監督。”
“還有誰想去鍛煉體能,非常歡迎。”
“沒有!”大家異口同聲,聲音洪亮無比。
“那就管好自己的嘴,再讓我聽見你們講廢話全班陪他一起跑。”。老頭在班級掃視一周,然後邁開他濃縮過的雙腿步離去。
“起立。”
“老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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