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半夏一直都沒有上晚自習的打算，在開學不久後老頭就曾詢問過她上晚自習的意願。由於大家對高中懷有強烈的新鮮感，班申請前來上晚自習的同學不在少數。可晚上大家又不願意遵守紀律，班異常吵鬧無法讓人靜下心來學習，因此班主任並不希望她受到影響。於是在葉半夏對班級環境的一番數落之後兩人一拍即合。

    臨近下課時分，班級切換成班主任的主場。老頭拿了一遝紙張分發下去。

    “安靜。我現在要幾件事情。分科考試的時間是下個星期的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也就是還有一個星期你們就要分班了。你們拿到的分課表一共有三欄，學生欄的信息自己填寫，填寫完叫你們的家長在家長欄上簽字。時間和其他的東西不要動。一定要和家長商量好知不知道。分科是你們在高一階段最重要的一件事，不能馬虎大意要結合自身情況做出決定。分課表填好以後統一交給班長，有什特殊情況要和我。班長幫我收一下表格。”

    安馨：“知道了。”

    老頭很少給他們上思想政治課，對於現在這個年齡的孩子了也白，浪費時間浪費表情，但總會有例外：“分科考試是按照之前填的那張預備分科表來分考場，這次考試的試卷的難易程度會低於你們分科後的每一場考試，所以分科考試的成績具有一定的欺騙性，要擦亮雙眼。作為一位理科班的班主任就像我之前所的，我肯定會更偏向理科一些。而就我們學校的實際情況而言，雖然最近幾年的升學率一直在上升，但和第一中學自然是無法相比，而文科的升學率更是偏低。在每年考上的那些學生當中理科生占了很大一部分的比例，所以如果沒有特別突出的科目和堅定的信念，咬咬牙堅持學理。用長遠的眼光來看理科的就業麵更廣，以後的工作可能會好找一些……”

    任憑老頭在講台上的花亂墜，台下就是沒有人響應他。大家看著眼前的表格躍躍欲試，大多數同學的表格上學生一欄已經填寫完畢。

    葉半夏盯著表格上的家長欄久久不語，思緒萬千。

    “表格收好了，不要弄丟。如果有什疑問可以讓家長給我打電話。不知道手機號碼的同學記一下。”老頭拿著一截白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一串號碼，“抄過以後對一下別抄錯了。”

    她看了看黑板上的那些數字，最終還是放下了手的筆。之前沒有記下，現在也不需要記下了。

    因為已經沒有這個必要。

    “回家路上都注意安全。尤其騎電動車的同學要遵守交通規則。”絮絮叨叨十分鍾最後老頭不忘提醒他們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下課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大家迅速撤離，收拾書包，衝出班級，下樓，出校門。

    不過短短五分鍾人去樓空，上演了一場學校版的“急速逃亡”。

    安馨：“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超市？”

    葉半夏對逛超市沒多大興趣：“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不過我們順路一起走唄？”

    許柔急匆匆地從書包翻出車鑰匙：“好咧。我們去後麵推車，你在樓下等我們一會，很快的。”

    葉半夏站在教學樓下的台階上，放眼看去盡是滿目蕭條秋景。雖然學校的綠植以常青樹種為主，卻依舊抵擋不住低溫凍害的侵擾，花園後麵那排高聳的柏樹染上一層紅色，花園外圍的枯枝落葉格外醒目。

    她百般無聊看著花壇中央的雕塑發呆。那算是學校最具標誌性的建築物，它靜靜地佇立在那兒不知經曆了多少年的風吹雨打。她隱約記得老班在開學的時候曾過，他們現在使用的這棟教學樓，是學校年齡最老的建築物。自從199年春建校後它送走一批又一批的學生。

    王宇琛站到她身旁：“看什呢？那雕塑醜死了。”

    葉半夏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是嗎？那是你不具備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葉姐，咱別整這文藝行嗎？正常話，我理解能力差。”

    “你不去推車嗎？”她本來並不想把話題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