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弗風完這句話,不再看楚觴,瞥了一眼漸漸清晰在幕上的星星,把最後一口酒喝盡了,起身離去。
楚觴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翻湧著不出的滋味。
知道此時此刻,在楚觴心,還是把這個男子當作漸漸要去相互真心愛慕的對象。無疑,楚觴還在想著要與這個男子,廝守一生。
此時的夜幕已經是星郎月明的樣子,可知,明日就是大晴。
她把酒肉用了些,感覺夜風大了不少,也便放下了銀杯,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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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準備好了嗎?”
“當然。”
禹城的一處湖上,水麵平靜極了,眾多的畫舫麵,有一艘看似尋常的畫舫,其中坐著很不尋常的人。
“五弟本是無爭的人。”楚逍遙摟著南妙妙的柳腰,歎道,“我本不想趕盡殺絕。”
“隻是,‘春風吹又生’的事情,總歸是要防的。”
楚逍遙咽下南妙妙遞到口中的一顆葡萄道:“也罷,終究不能讓自己籌謀多年的事情敗在他身上。”
“萬事俱備,隻欠事發。”
南妙妙裝出專心地剝著葡萄皮的樣子,心暗暗地盤算著自己的算盤,給雙方撥弄起來斤兩。
“大將軍辦事,素來叫人放心。”楚逍遙繼續吞咽著可口的葡萄,“既然都安排妥當了,那一切都倚仗您了。”
南翊點點頭,做出一個恭順的樣子,敬了楚逍遙一杯酒。
“大將軍覺得當年的範家如何?”
銀杯落在桌子上,楚逍遙饒有興致地看著麵上的恍惚之色。
“雖不知道你們在謀劃什大事,隻是,範家的事情,奴家倒是知道一些。”南妙妙搶在南翊之前開了口,“奴家聽聞,範貴妃美豔無雙,深得皇上的喜愛。”
“其兄長又在朝堂坐上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範家風光之盛,著實叫人忌憚萬分。”南翊接話道,“倚仗著家族,範貴妃在後宮之中跋扈非常,叫皇後娘娘也不願輕易招惹上她。”
楚逍遙似乎沒聽到想聽的,繼續問:“大將軍覺得當年的範家,是否叫人豔羨?”
“世家大族壟斷,前朝後宮結成一氣,是國之大患。”
“真的嗎?”
“自然。”
“若是事成,大將軍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妙妙如今是我身邊唯一的女人,自然,做得上貴妃。”楚逍遙瞧著南妙妙嬌俏的臉,繼續,“曆朝曆代總是需要一些世家大族的,功勳卓著,有些權力也是應當的。”
“南家決計不會如範家一般,更決計不會反叛。”南翊正色道。
楚逍遙冷笑一聲,“到底,還不是咱們算計了範家。”
南妙妙趕緊遞上水果,送進楚逍遙的嘴。
清涼可口的汁水在口中爆出,順著咽喉滑下去,直到進了胃。這感覺很微妙,叫人心舒服得很。所以,楚逍遙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我瞧著,觴在北羌估計就也是過得不錯,若是燕弗風能夠願意成為臣屬藩國,我倒是很樂意。”他繼續道,“若是不順利,兩國鬧了起來,還不是要倚仗大將軍嗎?”
“保家衛國,理所應當。”
“大將軍不必客氣了,如今,打開窗亮話,日後富貴榮華都是南家的。”楚逍遙一頓,道,“隻要南家做好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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