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方是排除在選項之外的。”大師父背對著基暘，幾乎不容分的拒絕了他的提議。

    “以我所得到的情報來看，這是非常合適的目標，我不明白您為何如此反對，‘不能接近的樂土’又是什意思。”

    “祖魯那孩子和你了？”

    “她隻是稍微有提起一下，那個地方很危險？”

    “村的年輕人都不知道詳細的內容，”大師父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摸了摸臉上那道陳年的裂痕，“不過既然你提到了，我就和你吧。”

    “我們離開避難所的時候我的年紀比你還，當我們來到外麵的時候，我們發現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沒按計劃中的發展，不，應該還在避難所的時候一切就開始失控了——我們沒法指望來自外界的援助。”

    大師父拿起酒杯，將麵的自釀酒一飲而盡。

    “總之我們不僅在這山穀，也在其他的地方建立聚居地，陸陸續續有人加入我們，人數也比現在多許多，不過如你所見，如今隻剩下這了。”他接著道，“那個綜合農業區，戰後也有些人幸存下來，在生態穹頂的保護下，那甚至沒有遭到很嚴重的汙染，還有許多庫存的食物留了下來，水培農場也能運作。活下來的人建立了一個規模的村莊，並且和我們取得了聯係。我們幾個聚居地之間相互合作，大家都覺得一切都會好起來，即使不能回到戰前的日子，我們也算是能和平的生活下去。”

    他緊鎖眉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緩緩抬起頭，緊盯著聆聽者的雙眼，他的雙瞳中所映現出的是一位堅韌的戰士深埋在心中的悔恨和無奈。

    “富饒的土地一定會引來豺狼，起初這附近並沒有那危險，偶爾會有野獸出沒，怪物也不像今如此肆意橫行，但它們無時無刻不對人類的家園虎視眈眈。我們建起柵欄，收集武器，那時我們幾個聚居地加起來少也有上千人，對付這些野獸還不成問題。

    “可我們沒想到的是，最難纏的卻是人類，聚集起來的匪徒遠比怪物來的狡猾和殘忍，而最關鍵的是他們一路劫掠，掌握著各種各樣的槍械，甚至還有炸彈。我們的聚居地一個一個被摧毀，最後我們退守到山穀，而他們則占據了農業區的村莊。”

    “那些人現在還占領著那？”

    “不，我之前和你過吧，這附近已經沒有其他的人類聚居地了。那曾經是我們最重要的食物來源地，我們最終孤注一擲，集結起所有的力量誓要把他們趕走。可是幾之後，當我們趁著夜色，悄悄的潛入到那的時候，卻發現沒一個活人。”

    “那些強盜逃跑了？”年輕人詫異地問道。

    “底下怎可能會有這種好事？你難道輕易地放棄一隻好不容易打到的獵物？他們都死了，那簡直就是個沒有清理過的屠宰場，到處是屍體和碎肉——他們被怪物襲擊了，而且看起來就在占據了農業區不久之後。你想想啊，這群裝備精良、行動有序的強盜有幾十號人，他們到底是受到了怎樣的襲擊才會變成這幅樣子？我們的隊伍也有上百來個人，可看到這場景，幾乎沒有人敢話。隻有我們當時領隊還勉強能保持正定，讓我們趕緊開始分工，一部分人去放哨，一部分人去把有用的東西收集起來。”

    大師父眼神變得陰沉，他緊攥著雙拳，呼吸也急促起來。

    “可這本身就是個陷阱，不知道什時候那些畜生居然學會給人類設陷阱了？最開始我們發現有兩個在外圍放哨的人突然沒了回應，領隊讓我們馬上集合起來，這才發現其實已經少了好幾個人，可我們連一點響動都沒有聽到，那些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這時候我們才不再保持低調的行動，我們打開所有的照明，點燃所有的火把——那恐怖的場景我一生都不可能忘掉，附近的樹林、田地中、廢墟背後，所有我們能看到的地方，那些醜陋的怪物就像是潮水一樣湧動著，無處不在。

    “我們拚命的戰鬥，可它們卻好像殺不完一樣……你在旅行的時候一定也見過很多怪物和野獸吧？覺得那些東西來自哪？哪怕是受到輻射的影響，普通的動物有可能會變成這種樣子？要是它們本來就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為什我們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現過它們？我想不明白……那晚上我最後還清晰的記憶就臉上重重的挨了一下，後來我斷斷續續的記憶隻有我們幾個人在林子穿行，不停的穿行，不知怎的最後就回到了山穀——那時候大概都已經是早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