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樂然愣了愣,見玨貴妃已然走遠,立刻行了禮道:“恭送貴妃娘娘。”
見貴妃走遠,蕭樂然一路朝著前方走去,腦子一直回蕩著那句“世上無權便無冤”。她不禁再一次想起了方才麵聖時的情景,站在原處遠遠的看向方才來時的地方。
“聽聞你年少時是在寺廟長大的?”
“回皇上的話,遲默自與佛結緣,雖未曾剃度出家,心中卻是常存佛心的。”
“確實看著頗為淡然,如此倒好,可以去了不少執念。現下大理寺少卿的職位還空著一個,你可願意接下?”
蘇家父子立刻聞言跪謝聖恩,上位者不過一笑,“且先不必謝我,有些事情還需你二人去做。先蘇將軍的事情,北方瓦剌部族近來又有些不太平,還勞煩愛卿帶著陵兒走一趟。至於大理寺的事情就麻煩些了,因近年出家的人越發多了而農耕人越發少了,確是不利於長盛,故朕打算清理清理。遲默既是在寺廟中長大,必然會知道哪些人是真信徒,而哪些不過是為了逃避農耕才躲進了寺廟。”
“臣定會讓那些為僧一並還俗重又耕作。”
“既是如此便最好,至於你的夫人……”
蕭樂然猛的打了個打噴嚏,她一路向前忽聞不遠處似乎有琴音傳來,蕭樂然循聲而忘,不遠處假山上的亭中,一個素衣男子靜靜地彈著古箏。蕭樂然邁著步子靠近了些,靠著假山閉眼聽得頗是愜意。
“聽夠了?”琴聲戛然而止,突兀地飄出個清冷的聲音把蕭樂然嚇了一跳。
“嗯?”
“你不會以為一個嗯就能打發了我吧?”
“不是,隻是覺得公子的琴音頗是憂傷才不禁駐足,若是擾了公子,那我在此向您賠罪了。”
男子玩味地起身向蕭樂然走過來,道:“哦?憂傷,從何起?”
“公子的選的曲子本是個鮮活熱鬧的曲子,但公子故意將曲調放低了三階,還將尾音拖長了幾分,是若有了些悲的意味。”
“哈哈哈哈,倒是有意思,世間哪有什悲喜曲子,聽的不過是人心罷了。你會琴?”
“略懂一二。”
“姑娘可願與在下和上一曲?”
“有何不可。”蕭樂然見那男子從桌上拿出一隻蕭,自己便徑自坐在了古琴前,男子起音,她和之,一曲下來不覺鳥聲濺起,蟲鳥蟬鳴和唱。
“你……”
“你走吧。”
“嗯?”
“有人在等你。”罷,蕭樂然朝著男子示意的方向看去,蘇遲默一身肅清的站著,看不清眼神。
“告辭。”蕭樂然疾步走了幾步回頭道:“我叫蕭樂然。”
男子站在亭中目送二人離去,嘴角喃喃道:“我當然知道。”
蘇遲默見蕭樂然一路蹙眉,“怎了?”
“那人方才彈的是傅叔曾為錦姨寫的曲子。”
“是嗎?”
“你倒是一點不驚訝。”
“因為你的傅叔曾是他的師父,他知道也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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