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慕紅纓奉卞城王之命,暗中見了綿姑娘。
“你又來做什?”綿姑娘不太想看到慕紅纓這張臉,和令人討厭的南寧悅太像了。
慕紅纓麵無表情,淡淡道:“我是來幫你的。南寧悅離開了,但她哥哥還在,有她哥哥,她遲早會回來的。”
綿姑娘小臉頓時垮了下來,眉頭緊皺,“你說的對呀,還得把她哥哥弄走,你有辦法?”
“你隻要告知,我與卞城王的婚禮即可。這是我的信物。”慕紅纓丟過去一個玉鐲。
綿姑娘接過玉鐲,也不多想,急匆匆趕回楚江界辦事去了。
卞城王宮張燈結彩,一派熱鬧。一隊隊鬼兵四處巡邏,間雜著宮仆布置婚禮時的忙碌身影。
陰界的人很古風,婚禮也很古風。
南寧悅坐在鏡子前,身後一個妝娘為她梳妝打扮。
在妝娘的巧手下,驀然一看,活脫脫就是一個慕紅纓。
南寧悅眉頭緊鎖,滿麵愁容。
難道她真要跟卞城王結婚?
楚江王和南寧悅說過,隻要她拿到菩提淨水,他會派人接應,把她帶出卞城界。但菩提淨水被她喝了,楚江王恐怕恨不得弄死她,怎會來救她。
南寧悅撓撓頭,她現在就像籠中鳥,根本飛不出去。
“新娘子要注意儀態,王妃莫要把發型弄亂了。”妝娘提醒道。
南寧悅放下手,無奈地看著鏡子。
黛眉飛揚,紅唇如血,膚如凝脂,豔若桃李。
一張極似慕紅纓的臉。
妝娘把鳳冠戴在南寧悅的頭上,再蓋上蓋頭,南寧悅的眼前一片朦朧的鮮紅,隻覺頭重如山。
妝娘恭敬地捧起南寧悅的手,道:“王妃請起身,現在咱們去見殿下。”
南寧悅跟著妝娘走,耳邊從鬼兵巡邏的腳步聲,逐漸變為賀喜聲。
“卞城兄得此佳人,可喜可賀!”
“聽說王妃乃是傾城女將,巾幗英雄,與卞城兄天生一對。”
“卞城兄,今日不醉不歸!”
還有卞城王虛偽的客套話。
“哈哈,過獎過獎。”
“秦廣兄百忙之中抽空而來,真是令卞城界蓬蓽生輝啊。”
……
這些你來我往的應酬聽得南寧悅心生煩躁,紅唇緊抿,雙手絞在一起。
忽然,她聽到了楚江王的聲音。
“卞城兄,還不快讓新娘子揭開蓋頭,讓我等一睹芳容。”
玩世不恭中竟還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南寧悅心拔涼拔涼的,知道自己把他得罪慘了。
卞城王哈哈大笑,“楚江兄不要著急嘛,禮成以後,自然讓王妃隨本王一同接待諸位。”
很快進入拜堂環節,南寧悅在妝娘的引領下完成了婚禮。全程都能感到一道森冷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自己,盯得她汗毛直豎。
禮成,卞城王親手為南寧悅揭開蓋頭。
四目相對,南寧悅清晰地看到卞城王眼中的威脅,想到無數巡邏的鬼兵,她臉上強行擠出一絲尬笑。
而在別人眼,就是夫妻二人深情對視。
楚江王紫眸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桃紅色的薄唇勾起森冷的弧度。很好,喝了他的菩提淨水,還和卞城王眉來眼去。
當南寧悅轉過臉麵向眾人時,楚江王眸底劃過一絲驚豔。
南寧悅的妝容仿照慕紅纓,畫的嫵媚而英氣,而她喝了菩提淨水,又多出幾分溫柔聖潔之感,嬌豔與純淨交織,使她原本平淡的容顏,散發出別樣的魅力。
這個該死的女人。
驚豔過後,楚江王麵色更難看了。
卞城王帶著南寧悅輪番敬酒,場麵其樂融融。
南寧悅一直保持著僵硬的假笑,該配合卞城王演出的她不能演視而不見,不然她的小命可能會不見。
突然,一個賓客指天大喊,“快看,那是什!”
眾人紛紛看去,均麵色大變,起身作鳥獸散。
隻見一道銀白劍光從天而降,以雷霆萬鈞之勢,重重斬落。
酒筵歌席,一片狼藉。
一男子飄然而落,強大的氣勢籠罩全場,周身無風自動,銀發狂舞,白衣獵獵。一雙素來清麗的金眸染上了幾縷黑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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