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覆蓋著翠綠色草地與深灰色砂礫的私人停機坪上,此刻吹著不急不緩的風,輕揚起了穿著銀色風衣青年那精心打理過的發型。
但他的神色卻並未因為這陣風有絲毫的變化,隻是微眯的雙眼中,透露出某種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在看著從灣流g6舷梯走下來的那對男女,總覺得這幅畫麵有些熟悉,又有些過分的刺眼。
是頭頂的陽光太過燦爛了嗎?
也許吧,畢竟前幾的淞滬還是陰雨綿綿,隻是在她歸來這日,卻驟然晴朗了起來。
他臉上帶著若隱若現的笑意,雙手斜插在風衣側兜,門襟大開,任風將衣服背後吹得鼓囊起來,好像一個正在打氣的氣球,又像是迎風衝上戰場的將軍的披風,整個人看起來帶著一種不盡的俊朗與瀟灑。
氣度過人。
他隻是在這靜靜站著,卻仿佛成為了這一方地中的主角,將這一塊之地的光芒都給掠奪了去。
他一句話都沒,也什都沒做,但不知怎地,從飛機上走下來那一對男女的目光,在一眾人之中,卻直直地落在了他身上。
女人的目光中有緊張,有抱歉,有很多很多複雜的情緒
而男人的目光中卻隻有漠然,以及隱藏在漠然背後那深不可察的,敵意。
因為,站在那的那個青年,是蘇望月。
這是沈沉溪歸國以來,第二次見到這個人。
上一次在碧央集團的慶宴上,兩人有了寥寥幾句短暫的交流,並沒有多少實際意義,但卻足以讓沈沉溪心中生出某種忌憚。
蘇望月畢竟還是那個蘇望月。
雖然自己年少時曾坑過對方,也有能穩壓對方一頭的自信,但他卻從未對蘇望月有過絲毫的輕視。
從來沒有。
有才能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幾分自峙過高,沈沉溪也不例外,而從他出道以來的戰績來看,他的確是有這想的資本。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放鬆警惕。
對某些看似人畜無害,溫文爾雅的狠人。
“你怎來了?”
雙方會麵,先開口話的是葉未央。
沈沉溪此刻隻冷冷地站在她的身側,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蘇望月。
似是沒有感受到沈沉溪散發的冷意,蘇望月微笑地宛若一陣春風吹過:
“聽你回來了,我便來接你了。”
“哦”
葉未央下意識地應了一句,但卻沒注意到站在其旁的沈沉溪,眸中隱隱有什一閃而過。
她已經習慣了蘇望月對她這般話的語氣口吻,不代表沈沉溪也習慣。
剛才蘇望月簡單的一句話,起碼明了兩點意思:
第一,他很清楚葉未央去了哪,待了多長時間,又是跟誰在一起。
第二,他來接她是理所應當的,就像男朋友來接女朋友,丈夫來接妻子那樣自然。
而他的自然,便是沈沉溪的不自然。
多餘。
雖然蘇望月沒提到這個詞,但從現下的場麵上來看,沈沉溪倒真有幾分夾在別人中間的意思。
但事情可不是這論的。
沈沉溪心中閃過一絲冷笑,麵上不動聲色地輕輕向前了一步,正好站到了與葉未央平行的位置。
“我送未央回去就可以了,不勞蘇總麻煩了。”
還未等蘇望月什,沈沉溪便接著微提聲道:
“蕭硝!”
隨著話音初落,換去了運動休閑服裝,穿著一身深藍色正裝的隨行秘書蕭硝,便從來人之中站出,帶著讓人挑不出一點錯的禮儀,微彎腰鞠躬,對葉未央道:
“車輛已經備好,請葉姐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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