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溪靜靜聽著蘇望月的話語,眼睛微眯著,透露出危險的味道。
喪心病狂。
這是此刻沈沉溪對蘇望月的評價。
對於自己的謀劃被蘇望月看破這件事,他本身其實並不算太在意,至於蘇望月的警告,他也沒放在心上。
但令他警惕的卻是,蘇望月話語中那奮不顧身的口吻。
如之前所言,沈沉溪從未輕視過蘇望月,哪怕他對於自己所謀劃的事很有信心,但一旦拚了命的蘇望月,卻還是會帶給他不的困擾。
雖然很大可能最終依舊是他沈沉溪贏得勝利。
雖然極有可能如蘇望月所言,對方會成為新添的一座孤墳。
但在這個過程中,沈沉溪不可能不付出代價。
“我以為自己已經很不講道理了,卻沒想到你比我更不講道理。”
沈沉溪眼神中的冷漠並未有所緩和,盡管從屋頂射下來的陽光很熾熱。
他身前的茶水依舊泛著清新的綠色,好像葉未央清新恬淡的回眸,又好似蘇如霜清澈無邪的淺笑。
但沈沉溪卻並沒有要再喝上一口的意思。
他在刻意地,拒絕著些什。
“有些事情,是無法用道理化解的。”
蘇望月嚴陣以待地對視著沈沉溪,猶豫了一那,道:
“譬如仇恨。”
出這句話時,他像是鬆了一口氣,仿佛搬開了一塊一直壓在心頭的大石。
他一直不願麵對的情況,終於出現在眼前了。
在一個不算太恰當的時機。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嗎?”
沈沉溪思索了一下,眼神中的冷漠浮現出了一抹疑惑。
他在打量著蘇望月,不放過對方麵部表情的每一個細節,似是要找出一朵花來。
他想不明白一個問題。
既然蘇望月什都清楚,既知道自己要做些什,又知道憑其一己之力,壓根不可能改變自己的想法,那他跑過來的意思,究竟是什呢?
沈沉溪不認為蘇望月是個自信到昏了頭的人。
如果角色互換,倘若自己站在蘇望月的角度考慮問題的話,沈沉溪絕不會來進行所謂的警告,反而會抓緊時間,動用一切能動用的資源,如一條潛伏在布滿陰影枝幹的眼鏡蛇,一聲不響地,嘶嘶吐著蛇信,隻待敵人出現破綻的那一刻,抓住時機,飛快地從而降,張開毒牙,狠狠地咬上一口。
這才是蘇望月應該進行的做法,而不是跑到這來,進行什狗屁的警告。
這是並沒有什鳥用的做法,隻會激起沈沉溪的警戒心。
而下一刻,蘇望月輕輕開口,算是回答了沈沉溪的問題,帶來了一個對沈沉溪來,並不算好的消息:
“可能,你要失望了”
他帶有些感慨的語氣,輕輕道:
“我爺爺他撐不了多久了”
沙沙
一陣風帶著十幾片柳葉撲打在玻璃上,發出不清晰的這般聲音。
而書房內的氣氛驟然間降到了零點。
“你什”
一片寂靜之中,蘇望月聽著沈沉溪的聲音,臉上有幾分愁苦之色。
他分明聽出了沈沉溪控製不住,緊咬牙齦而發出咯咯的顫抖聲。
這得是有多激動才能有如此反應。
當然,蘇望月不會真地認為,沈沉溪這是在為自家老爺子的身體安危而擔憂,相反地,對方估計忍不住自己的爺爺早點死去——
死在對方的手。
“看來你果然不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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