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約張大嘴巴,手拿照片看著李博生後背。我看到阿約手的照片,是他穿浴服在樓梯上的樣子。
阿約驚歎的是,那時候他根本沒注意是誰照的!
而鍾磊的照片,是他的胳膊在飯桌上,手拿著煙。而那吃飯的地方,正是我們一群人的包廂。
我想起來了,原來照像的時間,是在服務員上完菜之後,關上門的那一瞬間。
是那個男服務員!
用的不是手機,更不是相機!
手段可以嘛!
現在想想張春來當時收集的情況,碼頭暗店是彭老板交給世交的老主顧打理,分成給他們。
那些世交老主顧,打理暗店的過程中,都向暗店安插人手!
活該人家有錢,這生意作的,環環相扣!
“蘇州雷三爺家的人”李博生輕聲說道。鄱陽湖結束,他拖人打聽過蘇州的情況。蘇州那邊回來的消息是,雷三爺莽夫一個,牛氣衝天目中無人,門丁不過二十餘人。在蘇州圈子,人緣極差。
但手中的二十餘人,卻有幾個好手!
“他沒啥背景,吃得還是老輩人留下的人情飯,不然家門早散了”李博生道。這是蘇州熟人給的話。蘇州的熟人,也有馬的情況。遠山信雄的目標是馬,馬這個人有意思,馬家的人不可能跟雷三爺的人攪在一起,馬家人心氣很高。
我們三個聽得雲霧,不是說鍾磊嗎!怎話頭弄到馬家上了?
細品李博生的話,意思差不多是馬家的人,不可能和雷三爺的人合作,因為雷三爺的人不夠看。
“他們之間有瓜葛”張春來道。
“哈哈哈哈”李博生笑道:“同在蘇州,說沒瓜葛那是假話,但下地行動,對方又是日本人,而對方此次前來又是精心謀劃,準備了很久的行動,那就不對了嘛!”。
南京的老關係提示李博生,日本金主的所有動作,都有那個呂俊在把控。一個日本老家夥,聽一個中年人的,中年人又是中國人。
這不就是問題嗎?
同一件事,你們看到的,和他們看到的不一樣。既然遠山信雄什事情都不能做決定,由一個中年人來做。那是不是說,中年人才是那一隊人的主導。
關鍵的一點,彭老板的暗店,他久居海外,由他突然回來招集人手!
彭老板是不是真正的金主?
一切都有可能!
在鄱陽湖地下一行,從對方口中得知,馬和遠山信雄爭鬥多年,兩人從未見過麵。
那是不是也有一種可能,那個遠山信雄隻是一個普通的中國通,中國話說得不錯。
“或者根本不是日本人”李博生道。因為遠山信雄之前從未來過中國,沒人認識他。
那話說回來,鄱陽湖地下的經過,雙方都熟悉地下的情況,每一步精心謀劃,馬不可能用那個雷三爺家的人,問題不就在這嗎!
我都知道路怎走了,還用一個可信度不高,和蘇州馬家有關的土賊嗎?
回想從見到遠山信雄開始,所有的細節一一浮現,在彭老板的房間,遠山信雄少言寡語,山中大帳,遠山信雄麵無表情。還真像李先生說的,那就是個人,是不是遠山信雄,誰也說不準!
李博生的意思,鍾磊和雷三爺的人,不應該出現。
謀劃如此精密,怎可能重要物件,給馬家的資料,由一個鍾磊負責帶下去。
可真實情況是,馬的人和雷三爺家的人,一起出現的。
李博生又沉默下來,問題後麵還是問題。
“再來說馬”李博生道。
蘇州的老關係打聽到的情況,馬在七十年代聲名在外,身邊一眾龍兄虎弟,是淘土圈子了不起的人物。進入八十年代,馬家可以說是翻遍南方幾省,數得上號的名門。
可馬在八八年之後,再也沒在蘇州地界上出現過。有和馬家關係不錯的人透露,具體在哪不清楚,但肯定是高原冰川,那次馬受了很重的傷。
人抬下車的時候,是用耗牛尿包纏著的!
從那以後,馬就在人們眼中消失,再沒人見過他本人。但是一眾兄弟都在,對外也稱自己是馬家人,畢竟曾經馬兩個字,是招牌。
“那可能是個死人”李博生道。
李博生的話讓我們瞠目結舌,馬早死了,那遠山信雄的做法也可以解釋成試探,試探一下鬥了幾十年的蘇州馬家,到底還有沒有‘馬老太爺’。
這玩笑開得有點沒有理由,遠山信雄提前很久放出消息要來南京,帶著老資料來,馬卻死了很多年!那鬥了幾十年的馬又是何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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