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幾個西洋人看到教坊使進來,都吃了一驚,停下了來手中的樂器。
西洋人中間,還站著一個美麗的異域女子,表情豐富,氣質迷人。看那裝束,定是昆侖人。
劉決掃視一番那十幾個西洋人,手緊緊握著樸刀,隨時準備拔刀出擊。
劉決首先排除了那四個女洋人和那個昆侖女人,剩下九個男人,他一一觀察,發現他們都沒有凶手那般蒼白,眼睛並無炭黑之色,也沒有那瘦削,難道凶手不在其中?
韓庚林問劉決:“有無發現?”
劉決悄聲回道:“似乎不在其中。”罷便從懷掏出那幅劉光潔繪製的畫像,仔細對著那九個樂師一一核對,完畢,劉決朝韓庚林失望地搖搖頭。
韓庚林歎口氣,便有要離去的意思,道:“劉決,你有什疑問,盡管問教坊使大人,我有要務在身,便打道回府了。”
劉決作揖道:“遵命。”
韓庚林走後,劉決便問教坊使:“大人,我想向這些西洋人問幾句話……”
教坊使忙道:“哦,不難。”罷招手將麵那位昆侖國女子叫了過來,那女子便邁著輕快地步子飄然而至。
她身上有一種異香,尤為沁人心脾。
女子梳髻戴花冠,上穿束腰紫羅衫,下身係百褶裙,平民裝扮,幹淨整潔,形容亦是輪廓分明,高鼻梁,深眼窩,漂亮大方。
女子的眼眸烏黑含情,忽閃忽閃的十分有神,看上去機靈、淘氣、可愛。
教坊使介紹,這女子是請來的譯胥,昆侖國人,自幼在西域長大,懂得拉丁文和西語。父母雙亡,這些年流落在雲城,做些雜工過活。
女子匆匆行了個禮,滴溜轉著大眼眸,毫無拘謹地盯著劉決,道:“女子阿吉,見過大人。”
劉決忙回禮道:“在下劉決,請多指教。”他暗自感歎這個姑娘膽子很大,不拘於禮節。
阿吉笑道:“女子哪敢指教大人,你想問西洋人什問題,我可以傳譯過去。”
劉決點點頭,轉頭對教坊使:“教坊使大人請回吧,有阿吉姑娘在即可。”
教坊使明白劉決這是要掩人耳目,便叫了那幾個大康國樂師和侍從人員,一同離開了。
劉決將畫像遞給阿吉,道:“煩請姑娘問問他們是否有人認得畫中人?”
阿吉接過畫像,歪著頭看了半,自言自語道:“畫的不錯嘛。”著便走到西洋人身邊,笑容可掬,比比劃劃,低語幾句,將畫像依次拿給那十幾個西洋人看。
西洋人看後,都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此人。阿吉失望地嘟著嘴,回身對劉決:“他們都不認得哦。”
正在這時,一個女西洋人突然大聲喊了一句什,阿吉驚喜地叫了一聲,忙拿著畫像給她看,那女子又認真看了一遍,後堅定地點點頭,用西語跟阿吉了一段話,阿吉聽得一驚一乍的,表情十分誇張。
劉決判斷,這女子認得畫像中人。
很快,阿吉便將女子的話傳譯過來。
那西洋女子,他們西域那邊貧窮落後,鼠疫、瘟疫和等傳染病盛行,戰爭頻仍,百姓水深火熱,朝不保夕。
後來,聽東土大康帝國繁榮昌盛,開放自由,經人介紹,為了生存,便拋家棄子,加入了這個樂隊,受邀到大康國演出。
半年前的一個夜晚,這些西洋樂手搭乘大型客船從葡萄牙港口出發。船即將啟動的時候,她看見一個瘦削、雪白的男子從岸上輕飄飄地跳上了船,那時船已經距離岸邊有兩丈距離。男子麵色陰冷,形如鬼魅。
女子覺得很驚奇,便問那人是怎做到的,那人陰森地盯了她一眼,露出兩顆鋒利無比的尖牙,道:“你最好離我遠點。”
女子十分害怕,便趕忙躲開了。
他們樂隊共有五十人,在海上顛簸了四個多月,有的得了壞血病死了,有的抑鬱自殺了,還有莫名其妙就死了的,最後到達大康國的就隻剩下他們這十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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