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錦領了命令,找來一席被褥,將勝華佗的屍體包裹嚴實,扛在了肩上,躲避著路上的宮女、太監,悄悄回到了東宮外的班房之內。將屍體輕輕放置到隱秘處,看著屍體搖了搖頭,心,隻能等到夜間再把屍體拉到城外,好生掩埋了。
正在這時,有個太監跑過來,稟告道:“於大人,一個叫楊起予的男子找您?”
“他現在何處?”
“就在東華門外麵,都等了您一夜了。”
“我去去就來。”於錦著奪門而去。
出了東華門,遠遠看見,楊起予站在牆角下,焦急地走來走去。
於錦快步走到他麵前,喊了一聲“楊兄”。楊起予驚喜萬分,上前拉住他的手,激動地道:“於兄!”
於錦道:“抱歉,讓你久等了。”
“於兄,我是來想請你幫個忙。”
於錦低著頭,歎了口氣,道:“唉,恕愚兄無能,這個忙我幫不了你了。”
“你知道我來找你所為何事?”楊起予驚道。
“你是找勝華佗,不是?”
“是,他是不是在宮?能不能請出來?”
於錦將楊起予拉到一邊,看四周無人,這才道:“勝華佗已經死了。”
“死了?怎會死了呢?”楊起予仿佛遭受了晴霹靂一般,呆立了半。楊起予不相信這一切,也不願意相信,眼看救治何皎皎的唯一希望就要破滅了。
“楊兄,恕我不能奉告。”於錦決定不告訴他真相,告訴他太子殺死了勝華佗,又有何意義?人死不能複生,何皎皎偏偏得不到醫治,這都是命。
當然,皇宮的秘密早晚會傳出宮外,下盡知,但於錦不會讓風聲從自己的嘴走漏。
楊起予也不多問,悵然若失一陣,立馬調整情緒,振奮了一下精神,道:“罷了,再想別的辦法吧。”
於錦問道:“皎皎到底得的是什病?”
“現在還不知道病因,大夫都隻是缺血失氣,精渙神散。”楊起予道,“我看她蒼白無色,氣若遊絲,恐命不久矣。前兩日,還出現了昏厥,她父親還以為是仙逝了,幸得我及時發現,搶救了過來。”
於錦若有所思,突然頓悟道:“隻怕,皎皎也是中了血毒之症。”
“血毒?”
於錦不好直公主之病,那是宮內的絕密,出去是要掉腦袋的,便隻:“是,血毒。就是被某種異物噬咬喝血後,中了毒,好比是被蛇咬了一般。”
“可是,皎皎周身並無傷口!”
“你確定?”
“千真萬確。”
“那這就奇怪了。”於錦思忖道,“我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那現在就走吧。”楊起予催促道。
於錦猶豫了一下,道:“待我向太子殿下告假。兄弟,你且等我半個時辰。”
“於兄莫急,我等你便是。”
於錦返身回宮去了。楊起予在宮門外,徘徊了半個多時辰,忽見於錦換上了青衣便服,急匆匆地大步奔來。
很快就來到了何家大院,見到了何皎皎。正午時分,是何皎皎最為虛弱的時候,她躺在床上,蒼白如雪,昏昏欲睡。丫鬟巧兒陪侍在一旁,滿臉悲戚。
於錦仔細打量了一番,又檢查了她的眼瞳和牙齒,暗自感歎,即便病入膏肓,也無法掩蓋她驚世的美貌,真希望她早日康複,一生幸福。
檢查完畢,於錦將楊起予拉出去,來到了客堂,問道:“楊兄,她如此這般有多少時日了?”
“也就是前幾的事情。”楊起予回憶道,“先前,她一直有病在身,也是如此虛弱,嚴重時會咳血。不過,經過調養,近乎痊愈。現在這病與之前並不一樣,原來是夜間嚴重,白見強;如今,恰恰相反,白半醒半睡,夜間倒有了精神。”
“近日,皎皎可有異常?發生過什奇異之事?”於錦問道。
楊起予搖搖頭,忽地進了間,將何皎皎的貼身丫鬟巧兒領了出來,問道:“姐生病之前,有沒有什異常?”
巧兒想了一想,搖搖頭。
“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遇到過什奇怪的事情?”於錦提醒道。
巧兒皺著眉頭,想了半,突然一震,道:“對了,前幾,姐不是病愈了嗎?許久未曾出屋,便有心外出透風。那晚,她帶我去街上看燈,我二人也不敢走遠,就在門前那兩條街上走了走,回來時,遇到一個西洋人,高高大大、白得出奇。”
於錦驚道:“西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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