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僅在外學了醫術藥理,連珠寶的真假都知道怎鑒別了,想來碰到的高人是個女的吧。”少婦似乎一點不擔心安若木,隻緊盯著沐晴手的發簪。
沐晴摸不準少婦的來曆,不敢輕舉妄動。
“不用上藥了,走吧。”安若木不想多生枝節。
“別走,藥都準備好了。”少婦又想來抓安若木的肩膀。
林少傑也在旁邊附和:“是啊,勳哥。你們這是幹什?師父是為你們好,為什要動手?”
“他真是你的師父嗎?”沐晴覺得少婦根本不是邊陲鎮上藥鋪老板娘的樣子。
林少傑卻是相當肯定地一點頭:“真的,是我的師父。”
沐晴和安若木對看一眼,都是不信。
“不上藥,至少也要清洗下傷口。”少婦劈手奪過林少傑手的麻布,一抖手腕,將麻布繃成筆直的一條,當成開山刀來使。
要比力氣,安若木當然不會示弱,雖不便喚出九環刀,但他自信赤手空拳也是足夠。
少婦的動作很快,眨眼已砍出好幾下。
安若木一招招地接應,不慌不忙。
旁邊的沐晴看出來了,少婦雖然每個動作都有板有眼,可明顯有些生疏,平時應該不怎和人交手,也不常練習。
此情此景讓林少傑急得團團轉,兩邊都勸,兩邊都不理他。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他轉向沐晴:“哥,到底怎回事啊?你倒是去拉一下啊。”
沐晴也不理會,攥緊了簪子,視線跟著兩人移動。
其實,安若木是在暗喜的,他想,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少婦就會敗下陣來,等到了那時,沐晴可以趕緊找藥,他們也可以盡快離開。
豈料,這想法才出來沒多久,襲來的麻布突地散開,甩了安若木一臉的水。
安若木抹把臉,繼續上前。
沐晴模模糊糊地想到什,不能確定,就是感到不對勁——自從她見到這個少婦,什都不對勁,很不對勁。
安若木胸有成竹地對付著少婦,原本還有閑暇觀察四周,思考離開的路線,漸漸的,不知是不是尚未完全恢複的關係,他覺得抬手一次比一次困難,兩條腿沉重無比,每一步都比上一步邁得更費勁,轉頭時也產生了眩暈感,一次比一次更甚。
沐晴始終在觀察,幾乎立刻就察覺到了異常,趁著少婦正背對自己,舉起簪子就往她後頸紮去。
“師父心!”林少傑失聲驚呼。
少婦不躲閃,跨前一大步,竟是逼得安若木連連後退。
沐晴心緊張,手上不由加了力道,還想再一次進攻時,隻聽“啪”的一聲輕響,掌心,有什東西碎了。
“別動。”少婦將安若木推到一邊,“桀蟻卵。”
沐晴真不敢動了——手捏的是粉末,也許就是桀蟻卵。
“洗把臉吧。”少婦輕輕鬆鬆地踢開衝上來的安若木,把麻布往水一扔,“讓我看看你是誰。”
“你知道我是誰。”沐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已經瞞不住了。
“你是誰?”林少傑滿臉茫然地冒出一句。
少婦現出些厭煩的神色,揮了揮衣袖。
林少傑雙眼一翻,軟軟地癱倒在地。
“你不是他的師父。”沐晴不能鬆手,不過簪子的尖端還能作為武器使用。
“當然不是。”少婦白了林少傑一眼,“這蠢,不配做我的徒弟。”
“藥鋪老板呢?”沐晴猜測,這才是林少傑真正的師父。
少婦朝背後的屋一指。
“那他的兄長和鄰居呢?”沐晴又問。
“在隔壁。”少婦走到頹然地坐在地上的安若木旁邊,用腳尖碰了碰他。
“你做了什?”沐晴打算衝過去。
“別動。”少婦再一次警告,“桀蟻卵很很輕,哪怕漏出一點,到了林少傑身上……”
不用把這話完整,沐晴也能想象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你是個巫蠱師,這是煦揚境內,隻要我出去喊一聲,你就跑不了。”沐晴並不奢望能嚇退少婦,隻希望盡可能地讓她不敢有大的動作。
“去喊。”少婦根本無所謂,“我跑不了,你也別想跑。”
沐晴意識到自己的偽裝還在,因此要是引來煦揚的士兵,趁亂逃出去並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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