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可我能留下來嗎？

    先不亂靈兒這丫頭答不答應，就算她答應，我也過不了自己心的那一關。畢竟我在大朝還不是真的孑然一身，那些穿越前輩們敢於舍棄一切的胸懷我沒有，那種義無反顧的行為我做不到，即便此時我麵對的是楊玉環。

    搖搖頭，我對楊玉環道：“抱歉，我老爹老媽還在家等我，我不能讓他們等我一輩子，到臨去的時候都看不到我。”

    “我不需要你現在回答，你可以考慮一段時間，況且——”到這，楊玉環頓了一下，“以你的能耐，往返兩地也算不上是件難事。”

    唯有苦笑。

    我相信我要是有這種能耐的話，絕對會將男人的本性發揮到淋漓盡致——最起碼要和西施在春秋安個家，和王昭君在建昭年安個家，和貂蟬在三國安個家，最後和楊玉環住在大明宮。如果彼此都不介意，大家就一起住在大明宮，沒事打打麻將、涮涮火鍋什的，又或者結成伴到春秋看看、建昭年瞅瞅，三國逛逛……

    隻是這可能嗎？隻怕我這話一出口，亂靈兒這丫頭立馬把我變作太監。

    “換個話題吧，這樣我們大家都能開心一點。”我對楊玉環道。

    “好。”楊玉環點頭，“但我希望，在你明確答複我之前，不要再提起我和霍去病之間的事，即便最終結果如你所願，可至少我還能讓自己快樂一段時間。”

    “好！我會認真去考慮，這段時間我不會再提及此事。”違心的話從我的嘴鑽了出來，這是我的謊言。

    楊玉環笑了，非常的開心。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楊玉環的笑容，真正的笑容！這笑容來自於她的內心，即便是帶著一個黑眼圈，那綻放出的笑容仍可以用驚豔來形容，足以讓百花退避三舍的驚豔。

    看著楊玉環臉上的笑容，盡管我很不想承認，但麵對內心，我又不得不承認，影視劇時常被女人掛在嘴邊的“男人都是騙子”，這句話它確實道出了男人的本質。

    開心起來的楊玉環一卸王妃的威儀，眼中閃爍起絲絲狡黠，像極了鄰家姐姐或者隔壁妹。

    “我知道在你心一定有很多疑問，比如我為什要幫你，為什我要冒充懷玉夫人等等這些，對不對？”

    我點頭，這些確實是一直隱埋在我心頭的疑問，就是楊玉環不提起，今夜我也一定要問個明白。

    “幫你其實就是在幫我自己。”楊玉環一開口便點明了幫我的原因。

    “在確定我不是在做夢並且身處劉徹時代的那一刻起，我便決定幫你把謊圓過去。要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這不難，很容易做到，而要確定這是怎樣一個時代一樣如此——沒有馬具的騎兵、騎兵手所執的武器、騎兵身著的甲具以及他們的軍職，還有北軍，還有趙其食和蘇建……最終讓我確定這是劉徹時代的是材官將軍李息。我相信他所統領的那支軍隊，正是從馬邑撤下來的。馬邑之戰是劉徹即位以來第一次對匈奴大規模用兵，就發生在元光二年，而劉徹之後所也證實了這一點。”

    “幫你，是因為我相信，你既然能把我帶到這，也一樣能把我帶回去，你要是被人給殺了，我就再無回去的可能。所以，我這也是在幫我自己。”

    “至於懷玉夫人，實話，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個人。我隻知道，當初始皇帝命貞夫人舉族遷往鹹陽時，確有一支嫡脈去了南方，臨海而居。急切之下，我隻能借用這支嫡脈的名號，唯有這樣才能將那兩匹便是在突厥汗國中也屬王馬的突厥馬解釋得過去——到這，我得提醒你一下，這番話或許能騙過趙其食，但絕不可能讓劉徹相信，甚至連韓安國、衛青這些人都騙不過去，所以你最好心一些，早點為自己準備一條退路。”

    “唐時的馬車至少在劉徹時代確為喪葬用車，這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怎《漢書》我也讀過。所以沒有告訴你，是一來，被你莫名其妙打暈過去又帶到這來，我總得報複一下——換作是你，你也會如此，對不對？二來，要是連這種事都應付不過去，你又如何讓我相信你的能力。”

    “最後我得向你明一下，趙破奴從就在匈奴占領的地區流浪，少年時才回到中原，從此就一直待在軍營，不知道轀輬車也是情有可原的事。這個是想提醒你一下，免得誤殺好人。趙破奴這人不錯，雖智謀不足，但為人忠義，要被你給殺了，有些可惜。”

    “好了，就這些了，明你還要上朝，我就不耽擱你了。你要是還有什疑問，等你下了朝回來以後再。”

    完，楊玉環轉過身，邁動著輕柔的步伐，走向了樓梯。

    雖然隻是一個背影，但我看得出，楊玉環此時的內心是輕鬆的、愉快的，指不定此時那笑容又重新綻放在她臉上。

    從楊玉環開口到她離開，中途我連一次話的機會都沒有，她卻好像知道我心中有什疑問似的。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去相信楊玉環的那些，但有一點我必須承認，楊玉環確實是個聰明的女人，非常的聰明！至少現在，她的那些由不得我不信，至於她的那些提醒，我壓根就沒放在心上，有亂靈兒在，我隨時可以跑路，哪還需要什退路。

    “古時候的人為什都這聰明？”

    走向樓梯口的時候，想到一多的時間接觸過的趙其食、衛青、程不識、張湯，以及讓我不得不跪拜的劉徹，我不禁暗歎一聲。

    然後我又想到了楊玉環。

    “這女人要生在我大朝，也不知道嫁不嫁得出去？”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