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上朝時辰已到,還請主公早些起床梳洗。”
“主公,上朝時辰……”
“主公……”
聲音一遍又一遍,似喪鍾一般將我從睡夢中撞醒。
很不情願地睜開眼睛,一抹光亮隨即映入眼中。下意識的,我扭頭向聲音的出處看去,隻見在折屏的縫隙處有一隻眼睛正在那閃爍。
這根本就是恐怖片才有的場景!
一身冷汗,所有的睡意瞬間消失,嘴更是脫口而出,“誰……誰在外麵?”
“主公,是我,趙破奴。上朝時辰……”
我大怒,“趙破奴!你丫不好好睡覺在那偷看什?還敢用一隻眼睛看?你丫知不知道,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
“人知錯,還請主公息怒。”折屏後,趙破奴低聲下氣地道。
“以後不許再這鬼祟,有事大點聲,敲屏風也可以,聽到沒有?”
“喏。”
“現在是什時間?”
“時……主公,現在時間為四更剛過一半。”趙破奴答道。
一默算,朝時間淩晨兩點!這是要去做賊?
正要發火,一想,不對,李隆基這貨都是在五更到就上朝,千古一帝的劉徹豈有比李隆基這貨還懶的道理。這樣一想我又才記起,昨來傳旨的那個黃門給事郎尹兼過朝議要提前半個時辰,就是,今開朝的時間是在淩晨四點左右,現在淩晨兩點,還有兩個時,除開穿衣、吃飯、路上耽擱的時間,留給我的時間並不算寬裕。
想到影視劇的那些宏大場麵,而我就要麵對這一場麵,去指點劉徹的江山激揚我的文字,我整個人立刻激動起來。絲被一掀,向外麵的趙破奴大喝一聲,“與……與我更衣!”
好玄,差點成“與朕更衣”。
牛油燈拿了進來,趙破奴卻一臉尷尬的在一旁站著,有些不知所措。
“主公,人……人未服侍過人。”趙破奴道。
也對,服侍人從來都是女人的事,哪有男人服侍男人的道理——不對,皇帝應該除外,要不然怎會養那多太監?
“把我的官服給我拿過來。”
官服就在枕頭邊上,一伸手就可以拿到。可我現在不僅是趙破奴的主公,還是個秩俸比一千石的中大夫,哪有主公兼中大夫自己動手的道理?我要是什都幹了,趙破奴又幹什?總得給他找點事做,不能讓他在一旁幹看著。
“喏”一聲,趙破奴幾步上前,拿起枕邊的官服,腰身一彎,官服舉起,嘴道:“請主公更衣。”
“嗯。”打聲官腔,下榻。拿起官服,一抖,疊在官服的各種物件就掉了出來,根據形狀,應該是一套,從襪子到褲腿——好吧,它叫褲子……什都有。
我有些頭大,長這大,我還是第一次覺得,穿衣服可能還真是件技術活。
“的來遲,讓中大夫久候,還望中大夫恕罪。”
衛桑的聲音隔著折屏傳了進來,雖然距離很遠,可走得卻很快,話還沒完,他便出現在我麵前。
衛桑不是一個人來的,與他一道前來的還有府中僅有的兩個侍女。
兩侍女昨已見過,很有印象,並且這印象非常深刻。這種深刻不僅是她們的精致的五官,屬於被那些穿越前輩看到肯定要培養起來塞進自家後宮那種,更是她們的年齡,十一二歲,在朝頂多也就剛上初中,老師剛轉過身去寫黑板就一定要偷啃兩口零食的女孩。
雖然兩女孩低著頭,牛油燈的燈光並不明亮,但我還是看到了兩個女孩臉上鮮紅的指印,不用,這一定是被這個衛桑給抽的。我甚至能猜到衛桑抽這兩女孩的原因,無非兩女孩沒按時起床。
淩晨兩點,大人都還在夢數星星好不好?我很想對衛桑這樣。
“還不與中大夫更衣!”衛桑一聲厲喝。
“喏。”
倆女孩彎身應承一聲,步上前,拾起掉在地上的物件,然後開始往我身上套。
一個現代人還要讓倆女孩來給穿衣服,這感覺實在讓人受不了,很是讓人尷尬,可要讓我自己來穿……穿上肯定沒問題,但絕對不是那回事,我甚至連那些物件叫什都不知道,比如襪子,在這大漢朝它肯定不叫襪子。
轉移尷尬,我看著衛桑道:“無我許可,我府上不許動手打人,你事先不知,今日我不責罰你。然僅此一次,你與我記住了。”
衛桑一揖禮,道:“中大夫,凡事皆有規矩……”
這話是在提醒我並非他的主公,我要連這都聽不出來,三年大專的學費豈不是白交了,還有那多的影視劇和網絡——雖然我從來隻看盜版,沒給作者們交過一分錢,可怎著我也付出了時間不是。
堂堂一個有著大專文憑的中大夫,整個大漢朝僅我這一份,還真以為我治不了你,“今日我便讓衛侍中將爾等戶……身契轉至我府上,日後爾等便是我府上之人。”
衛府所產,必屬精品。以衛青的耿直,相信他也不好意思收我的錢。
衛桑沒有吭聲,看來是有些不大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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