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胳膊也擰不過大腿，何況在這殿內恐怕隻有君拂顏一人是反對的。

    “入鄉隨俗，本宮聽由大昭皇帝的安排，隻是……”慕語目光愛憐的瞧了瞧他身邊的慕誹，眼底的哀傷呼之欲出。

    “皇後可隨時入宮探望慕誹。”慕誹病之前對家人的提及就很少，偶有提到的也是眼前的這位大楚皇後。

    程頤聽在耳記在心。對慕誹的長姐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能讓慕誹每次提到都會不自覺的卷起燦爛如春光般的下8笑容的人，必定是對她很重要的人。

    “多些大昭皇帝。”慕語淡笑，瞅著君拂顏道，“那就有勞攝政王妃招待了。”

    她臉上的淡笑平易近人，沒有絲毫上位者睥睨萬物，眾人如螻蟻的意思。

    可她越是這樣，君拂顏越是不敢對上她的眼。

    前世就是她把這樣溫柔如水的長姐給推下深淵的，即使現在事情還未發生，她的心也一抽一抽的疼。

    她沒有臉麵見長姐的。

    君拂顏啞聲道，“不麻煩，娘娘被嫌棄臣女招待不周就好。”

    程肅緊握著她的手，眉眼間藏不住的柔情讓人忽略不掉。

    可是這位攝政王妃身上散發出的疏離如冰塊，即使在早春的寒冷中，依舊散發出稟冽的寒氣。

    這兒人來越有趣了。

    出宮的時候，程肅在眾目睽睽之下，硬是將自己塞進轎子，君拂顏恨不得一腳將他踹出去。

    礙於力氣沒他大，臉皮也沒他厚，緊抿著唇管住蠢蠢欲動的腳。

    “愛妃，看起來不大高興。”

    程肅這人越來越沒眼力見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君拂顏最不想要聽的聲音，是程肅的聲音。

    可他喋喋不休。

    君拂顏最不想見的臉，是程肅的大臉。

    可那張大臉正一個勁的往她麵前湊，生怕她瞧不見。

    君拂顏狠瞪了他一眼，他也不惱。

    司空見慣，死豬不怕開水燙。

    甚至是破罐子破摔，“愛妃瞪人的模樣也甚是好看。”

    耐不住他煩人的模樣，君拂顏何上眼，眼不見心不煩。

    程肅早就知道般的，一張臉又往前頭湊了湊，噴出的氣息全撒在君拂顏臉上。

    君拂顏耐著性子，她就是不睜眼，看他還能耍什花樣。

    一片寂靜中，程肅也算是安分，隻不過不是有幾個數字鑽進君拂顏的耳朵。

    “愛妃的上眼瞼有一百四十八根睫毛，下眼瞼有六十五根睫毛。”

    君拂顏：程肅就是一個變態。

    他這是有多閑，才會數她的睫毛。

    而且還不僅如此。

    “愛妃的右眼比左眼稀疏些，上眼瞼有一百四十五根，下眼瞼隻有六十一根，上眼瞼少了三根，下眼瞼比左眼少了四根。一共少了七根。”

    眼皮子一疼，君拂顏猛然睜開眼，程肅竟然在扯她的睫毛。

    君拂顏吃驚的看向他，因著她突然睜眼，竟是被程肅扯下兩根睫毛下來。

    可這樣還是不夠，程肅再次伸了手過來。君拂顏嚇了一跳，他不會是想再給她的右眼扯下五根睫毛吧！

    她急忙拿手將眼睛捂上，真要被他扯下來，這眼皮就該腫了。

    將臉捂得嚴實，從叉開的指縫，抓住程肅眼底劃過的一絲狡猾。

    君拂顏將手放下，程肅也沒堅持的一定要將兩隻眼睛的睫毛數拔到一至，可君拂顏眼睛一合上，他立馬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