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問是什個意思？

    她對姐的忠心日月可見，眼淚在框頭打轉。

    他對她再不滿也不能懷疑她對姐的誠心誠意。

    這樣一想，眼眶頓時就紅了。

    然而武蘊卻沒有要停的意思。

    “姐過，她若是走了，我們隻要與她一同走，還是留在京城。”

    武蘊冰冷著一張臉，也不攔她了，“你最好記得自己的答案。”

    冷颼颼的話直戳白芍的心窩，不僅疼還冷。

    白芍打了個寒顫，咬著唇跑了出去。

    武蘊搖了搖頭，白芍這個丫頭，自從被攝政王救起後，以前對攝政王的敵意就像是被斬斷的那二根手指，在也沒有生長出來。

    白芍是個死心眼，認定了一個人就會跟隨到底。

    瞧著她匆匆跑走的背影，武蘊垂了眼簾，將眼底的擔憂斂下。

    抬步入了屋子，君拂顏抬眼一見是他，吩咐道：“你去尋兩套粗布衣裳。”

    她們要出城，外頭都是流民，一身綾羅綢緞出去，無疑是肉包子打狗，會被一群流民搶的精光。

    “王妃，白芍出去了……”武蘊預言又止，有些擔心。

    君拂顏將瓶瓶罐罐都帶上，“出去就出去了，你待會兒把衣裳尋來後，在去尋些藥材來。”

    “要些什藥材？”武蘊問道，姐既然對隨白芍去了，心頭必定是有數的。

    “無論什藥材，都給帶上一些。”君拂顏手上不停，“我離開這些日子，讓濟世堂多屯些藥材。”

    姐的意思是讓他留下京中？

    武蘊一怔，旋即大聲道，“屬下隨主子一同出京。”

    “不必。”要收拾的東西還有很多，君拂顏連抬眼的時間都沒有，“你與白芍待在京中。”

    此行多凶險，帶著他們多有不便。

    “下去吧！”君拂顏的很肯定，但是武蘊依舊是不放心。

    讓主子一個人出京，而且主子吩咐了要許多的藥材，那她要去的地方，必定是正在鬧瘟疫的南邊。

    雖主子是位神醫，能醫百病，但是她自個兒也是個病人，身子骨還沒他健朗，此去江南一代，要過幹旱撫州，一路舟車勞頓，她未必能夠撐到南邊。

    她這會子要去，這不是那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他突然覺得讓白芍去通知攝政王，其實也是個不錯的方子。

    攝政王知道的話，應該不會允許姐去涉險的。

    他懷著沉重的心情出來，與對麵同樣低著頭的白芍撞了個滿懷。

    精致的糕點散落在地，裝點心的白瓷官窯青花玉碟摔在地上變做五瓣。

    武蘊心頭當了一聲，顧不及心疼了，“你怎還在這兒？”

    她不是該去給攝政王報信嗎？

    “我瞧著這點心不錯，姐今日還未用飯，就端了一些過來。”

    白芍今日像極了一隻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若是以前，別人弄髒了她的糕點，現在她該拿著菜刀滿院子的隨殺那人了。

    今兒個安安靜靜的，不吵也不惱，蹲在地上撿那裹了一層灰的點心。

    靜靜的撿，撿完默默的轉身離開。

    武蘊怎覺得他是自個兒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不去通風報信，所以他現在是要自己去。

    質問白芍的一連串問題從腦子一個接著一個跳了出來，全砸在他臉上，啪啪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