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容下兩輛馬車並行的石橋,對行人來還算是寬敞,不過對騎兵來卻顯得狹窄,有著諸多不利。
譬如難以回轉衝殺,無法擺開陣勢等等,況且接下來便是短兵相接的持續搏殺,這種情況下步戰更是遠遠優於騎戰。
因此除留下幾騎以外,所有黑衣勁裝蒙麵人隨著這聲號令騰躍下馬,抽出長劍快速前奔湧上奈何之橋。
他們之中的每一個都懷揣著自己的故事,或離奇曲折,或平淡無奇。
不過這些故事的內容究竟如何,沒有人會去關心,因為沒有興趣,也因為那無關緊要。
好比如無名永遠都不會知道,在自己的劍下亡魂中有一個名作張武的人,更不會知道他的故事。
今夜真正重要的,是誰的故事將會延續下去,而誰的故事,又將在此完結。
……
“爾等隨梅姨留下殿後!”,黑紗女人目不轉睛的凝視著石橋深處,突然吩咐道。
話音落下未等回應,體內真氣運轉提起纖手輕拍馬背,騰空飛出。
“……”,被喚作梅姨的那個中年偏上的女人,一時急的不出話來,一舉一動間都透露著擔憂。
她這並非是懷疑姐的身手,若放在平時也就罷了,隻怪今夜那個男人強的竟然有些妖異。
“你二人即刻趕去貼身保護,萬事以姐安危為重!”
“其他人散開,若有異況,及時來報!”
隻是她也明白姐的意思,穩了穩心神,連下兩道號令。
十方無麵樓的求援信號絕非擺設,想必對方人馬已經在路上,雖距此尚遠,但不可不防。
……
這兒仍未到河心,彌漫的霧氣還不算最濃,卻依然沾濕了石板,讓石板的顏色更暗。
再加上夜已深,月光又被霧氣遮擋了幾縷,會讓人覺得橋麵的兩側像沒有邊界似的,寬闊無邊。
一柄距離橋麵大半人高的精鐵長劍悄無聲息的破開薄霧,帶著它的主人飛掠而來,目標正是那個黑衣白麵的無名之人。
無名負手站在靠上遊方向的橋邊,麵對著奔騰不息的長河。
衣衫輕飄雙眸閉合,就像是在很專注的聆聽什,對逼近的危險全然沒有反應。
見狀,襲來的蒙麵人反而心頭一驚,不由警覺。
畢竟這男人隻耗費了寥寥數息,便徹底震懾數十人,然而急速縮短的距離已經讓他來不及細想。
九步……
八步……
七步……
短短幾步的距離,忽然感覺很漫長。
六步……
五步……
四步……
劍尖所向的目標突然睜開眼睛,轉頭看向自己!
雖然有麵具遮臉,但是蒙麵人卻覺得他分明就是在笑,至寒之意陡然侵襲全身。
其實白麵男人並沒有什大的動作,隻是手指稍微抬了抬,不過這也足夠了。
一道聲音回響,在蒙麵人的腦海中大吼,撕心裂肺的大吼。
那是陪伴在旁,與他無數次一同行走在生死邊緣的直覺——“逃!”
也在這同一瞬間,一點星光,一點不知何時懸停在橋麵之外的星光突然亮起。
沒有絲毫停
頓,徑直掠向蒙麵人,劃過一條青色的弧線落回無名手中。
蒙麵人很想回劍格擋,真的很想很想,卻怎都使不上力。
無比熟悉的身體仿佛不再屬於自己,再也邁不出下一步,隻能向前傾倒。
迎麵而來的,除了霧氣,除了從心口噴濺而出的鮮血以外,剩下的唯有橋麵石板上深深的車轍。
然而沒有給人任何喘息的間隙,蒙麵人倒下的身體尚未觸及橋麵,又是三柄鐵劍侵至。
無名執劍立在原地等待著,就那注視著襲來的鐵劍,這些人雖然沒有少主那強橫的威勢,但是破綻同樣也沒有那多。
不過對他而言,對手的破綻不在於多少,隻要有,便行。
長劍與無名之間的距離不斷縮減,不足一尺,他打算先取中間那人的性命。
距離仍在縮減,不足半尺,已經能夠感受到對方銳利的劍氣。
終於抵至身前一寸,即將一劍封喉。
在最後一瞬間,無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側轉身形,脖頸擦著劍刃急速前逼。
手中軟劍隨即一抖,“吟!”,利劍順勢驚鳴而出,不可阻擋。
誰知,
“”
“……”
“嗖嗖嗖……”,暗箭呼嘯而來。
無名心頭一凜,手腕翻轉,本該透體而過的軟劍猛地拍向對手胸前。
“唔!”,伴著那人沉悶的痛苦呻吟,無名借力飛身急退。
“鐺鐺鐺!”,同時全力掃開射向要害的箭矢。
“噗!”,還是有所遺漏,一道細微的箭矢入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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