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原點

    “你們幾個還在幹嘛啊？還不快去修煉場？忘記今要測試？”一個聲音打斷了二人的鬱悶，隻見一名同學匆匆答了句腔，立馬衝出了教室。

    李乘風一驚，這才想起來下節課是原力修煉課。這原力修煉老師是個女的，姓楊，照同學們的那性格就如同夫子寫的的滅絕師太一樣，看誰都不順眼，同學們暗地都叫她滅絕楊。李乘風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他們兩個就隻有角落的祝七七了，看來大家都早跑了。三人恍然大悟一般趕緊往修煉場跑。

    修煉場在學校後山，是一個大大的平壩，修煉場邊立著一座大大的夫子像。大唐所有的夫子像都差不多，夫子腰懸長生劍，左手握書，右手伸出食指中指豎直向上其餘三指彎曲，做出一個神秘的手勢。沒人理解夫子這個招牌動作什意思，夫子也不解釋，有人傳言，夫子的手勢蘊含著世間大道，能領悟的人就能白日飛升。

    李乘風也不止一次思考過夫子手勢的含義，無奈其中道理太過深奧，總是百思不得其解，隻好放棄。如今再次見到，心一陣感慨，夫子就是夫子，不是自己這種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

    他默默向夫子像一鞠躬，楊燚、祝七七也跟著如此。每個經過夫子像的人都會這做，無論在哪。夫子過，不要燒香也不要三鞠躬，大家都聽夫子的。

    三人氣喘籲籲地跑進修煉場時，剛好響起上課的鍾聲。滅絕楊笑嘻嘻地看著三人：“女同學歸位，這兩位男同學來得正好，今的測試就從你們兩個開始。”

    祝七七吐了一下舌頭，她本來就對修煉毫無興趣，修為也是眾人中最低的，既然能躲過一劫，自然趕緊跑進隊列。李、楊二人對視一眼，心歎了口氣，臉上卻不敢露出半點不愉。

    “同學們已經修煉了三年的原力，可是上一次測試依舊沒有突破原點呢。這樣可不好啊，下個月可是有一次校際對抗喔，我可不希望我的學生在最後啊！”滅絕楊笑著對其他同學。

    李乘風隻覺得背心一股涼意，再看看同學們，沒有一個敢出聲的，都表情嚴肅地看著自己和楊燚。

    “李乘風同學，楊燚同學，開始運轉碧海潮生訣吧。”滅絕楊轉身笑地看著兩人。

    碧海潮生訣是大唐各大書院用於啟蒙的原力修煉功法，盡管功法不過地玄黃四階中最低的黃階，但由於是夫子親自創立的，故而修煉到極致也有無窮妙用。但對於李乘風、楊燚等學生而言，該功法更大的作用是讓身體能夠比較容易吸引地之間充斥的原力，慢慢適應原力的修煉。

    李乘風深深吸了口氣，默默運轉功法，身體外一股原力湧動，慢慢地通過身體四肢上的明點進入體內，聚集在下腹位置，李乘風分明感到下腹腔位置有一個奇異的位置，這就是第一個原力節點——原點了。原點猶如大海上的岩石，身體聚集起來的原力將其慢慢包圍，可那岩石紋絲不動。湧動的原力漸漸洶湧，猶如一波波潮汐不停衝刷著岩石，李乘風有一種感覺，岩石內部也有原力在不停呼應著外部的力量，那就是老師所的人體內宇宙了。碧海潮生訣功如其名，運轉之下，一波波原力猶如碧海潮生，反複衝刷著原力節點，最終將這外層的屏障打破，內外合一，才能達到原力修行的第一重境界。

    三年來，李乘風每日堅持不懈地修煉，也不知道衝刷了多少遍，可那屏障依舊如昔。怪不得老師這節點是原力修煉的關卡，不知多少人阻在修煉的大門之外。也難怪大唐軍隊戰無不勝，大唐軍隊招兵的前提就是必須達到一級，也就是打通第一個原力節點。

    隻要功法依舊運轉，地間無所不在的原力就會不停進入體內，體內的潮汐就會源源不絕。李乘風早已沉浸其中，心神與潮汐融為一體，潮汐漸漸凶猛，一浪高過一浪，李乘風感覺自己化作那拍岸驚濤，撲向依舊堅持的屏障，浪碎，屏障不變，再來一波更大的浪，再撲向那屏障。

    圍觀同學隻看到李乘風身體慢慢開始發顫，幅度越來越大，有敏感的同學已經感受到地間原力的變化，仿佛李乘風已經化為一個大漩渦，不停吸取周圍的原力。這導致楊燚的身體吸收的原力越來越少，中斷了潮汐的形成，他不得已睜開了眼，被同學扶著遠離李乘風。

    滅絕楊一邊示意同學們遠離李乘風，一邊眼冒精光地看著李乘風。這可是衝擊節點的征兆啊。看來這個孩子平時很努力啊。她回憶了一下過去三年，對李乘風的印象不是很深，不禁歎了口氣，看來這孩子的資質在黃階也不算很好，也不是來自什大家族，要不然剛開始修煉測試資質時自己就應該有深刻印象才對。這種孩子全靠自己的努力，成就往往也不會太高，可惜了。

    望著李乘風顫動幅度越來越大的身體，很明顯這是身體內原力先不足的表現。打通節點，外部的原力對人人都一樣，看個人功法的效率，但更重要的是先的條件，也就是節點內所含的先原力的多少與精純程度。有的人賦異稟，內宇宙內所含原力可配合外力，一鼓作氣打通節點，也有人賦極差，隻能靠外力慢慢磨合，打通壁壘。當然，如果在打通節點壁壘時有人相助，那就事半功倍了。

    滅絕楊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出手相助呢？忽然一聲驚呼吸引了她的注意。滅絕楊轉身一看，卻是那顧老師快步趕了過來，眼睛一直盯著李乘風，似乎很關心的樣子。滅絕楊不禁納悶，這顧老師生性高傲，從長安來到雲龍書院，平日也不和人交往，無論老師還是院長都不放在眼，居然會對一名學生表示關注，真是奇了怪了。

    眼看顧老師一路跑到了跟前，滅絕楊趕緊行了個禮。這顧老師是學院重金聘來，本事倒還沒幾個人見過，但就憑那年薪滅絕楊也得對其表示尊重。周圍的學生也遠遠地對著顧老師行了個禮。

    楊燚自言自語道：“風子這動靜有點大喔。”

    顧老師一抬手：“楊老師不用多禮，我就是來看看這孩子衝擊原點。”罷，也不管滅絕楊如何想，從懷摸出一件物事來。

    滅絕楊定睛一看，卻是一塊白色腰牌，材質不明，上麵隻刻著兩行古古怪的文字。這文字似篆非篆，似隸非隸，仔細看，還有些像上古的蝌蚪文。

    這是書！滅絕楊心一震，這顧老師居然擁有刻著夫子所創的書的腰牌！看來這顧老師身份非同一般啊！

    顧老師仿佛知道滅絕楊的心理一般，關注著李乘風，頭也沒抬地道：“這塊腰牌是大唐為所有點燃三個節點及其以上之人配發的機令，雲龍行省地處海外，還沒有顧及此處，不過看朝廷發布的消息，本月會有一特使前來，為符合條件的各位發放機令。”

    滅絕楊又是一震，這顧老師地處海外，居然還對大唐朝廷消息了若指掌。

    顧老師自言自語道：“這機令我也拿到不短時間了，除了查找資料接收消息發布懸賞之外也沒什異常，今居然會莫名有神光連接此人，難道這孩子有何異常之處？”

    滅絕楊瞪大眼睛，望著機令，努力找尋顧老師所的神光，卻一無所得。

    正在此時，隻聽顧老師一聲驚呼：“快閃開！”隻見那機令忽然從顧老師手中飛到半空，一道強光從那腰牌中射出，那間將李乘風籠罩。滅絕楊來不及多想，往後一閃身，顧老師雙手舞動，緊跟著滅絕楊身影，兩人並排站住，各自雙手伸開，原力源源湧出，在身體前形成一道原力屏障，擋住身後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