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耗費腦細胞的事真是助眠利器，沈長歌不消一會兒就感到了困意。

    迷迷糊糊，她又想起窗外圓圓的月亮，想起家鄉的中秋，她和陸離一起，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猜燈謎。他們很聰明，基本上所有的獎品都會被他們收入囊中，她記得有一個字謎，她總是猜不到，然後陸離開了口，替她拿到了她最想要的那隻花燈。

    那個字謎是什來著？她努力回想著，卻怎也回想不起來，畫麵一轉，就成了古色古香的房間，沈長安吐露出的那一個“馮”字。

    河是寒國的邊界，兵馬是寒國的倚仗，取河之水，配寒國之馬，那是什字？

    是，馮啊

    “陸離，馮家！馮家來自寒國！”她從半夢半醒中徹底驚醒，騰地坐起來，喊出了聲。

    身邊的少年坐起身，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膀，那暖暖的溫度讓沈長歌瞬間鎮定下來。

    “想到了什？”陸離的聲音穿過黑暗，清清冷冷，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沈長安常年駐守河，打交道的都是寒國的鐵騎，錦都的勢力分布，他如何能了解得那清楚？那果斷地懷疑馮家，定是因為，他熟悉馮家的手法。馮家自先帝時期突然崛起，本就來路不明，他他們隱藏得再好，也逃不過沈長安對寒國的了解。”沈長歌娓娓道來，“隻有馮家，他們想要殺了我，讓沈長安與你離心。我一死，沈長安要與你為敵，要退隱山林，無論如何都是大承的損失。屆時，寒國入侵，豈不容易的多？攻人遠比攻心容易，刺殺沈長安，他隻會對你寒心，卻還保持著對大承的忠貞。可若是最親愛的妹妹死了，那這下萬民，沈長安都不會在乎。所以，宰相會選擇刺殺沈長安，馮家卻會選擇殺了我。”

    黑暗中，沈長歌感覺到，陸離似乎在看著她。

    良久，陸離：“你對了。”

    沈長歌又是一愣：“你又先想到了？”

    “當初元宵節上的燈謎，我就比你先猜出來。”陸離道，“你沒有我聰明，這不是什難堪的事，畢竟沒我聰明的人太多了。”

    “可是，你既然猜到了，為什不告訴我？”沈長歌追問。

    陸離沒有回答。

    沈長歌不依不饒：“你想保護我，是不是？你想什事都一個人扛，是不是？把我容納在你的羽翼，什都不讓我知道，陸離，你以為你是誰？我們一同來到這個時代，我不需要你這樣！”她握起陸離的手，“我們一起扛，好不好？”

    陸離還是沒有話，隻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他知道，她很聰明，就算他不，她也會想明白的。他想把她保護的滴水不漏，可在這亂世，他不能那自私地替她做決定。如她所，他們是要共同麵對的。

    “睡吧。”他。

    “你話算話！”沈長歌還是固執地看著他。

    他似乎無奈地笑了聲：“好，我話算話。”

    “拉鉤。”

    她好像真的被他騙怕了。

    陸離伸出手，與她指糾纏，他聽到她：“陸離，你現在是皇帝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不能再騙我。”

    “怎會呢？”

    騙誰也不會騙你的，我的沈姑娘。

    “好了，睡覺吧。你明還得上朝，話古人真是奇怪，五點就要上朝，三點就得起來，他們也不怕猝死。”沈長歌吐槽道。

    錦都是很大的，不少官員都得在寅時起床，穿過大半個京都趕往午門，沈長歌覺得這些上班族真是不容易。

    “嗯，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