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
花千骨在一片柔和的光睜開雙眼,有清澈的湖泊,一小個一小個的山包連成環狀,有各種各樣盛開的繁花,她躺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上,花香和泥土氣息撲鼻而來。
“這不是殺姐姐的花島嗎。”
她起身在這片五彩斑斕的美景中歡快的蹦跳著,細步跑著。“殺姐姐姐姐你在哪兒啊?”
她看到不遠處屹立著一個潔白的身影,滿心歡喜的朝他奔跑過去。
終於來到了他麵前,他傾世的容顏在柔和日光下這樣的璀璨奪目,他微笑著,如豔陽。
“師父,你去哪兒了?”她抱緊他,側身倒進他溫暖寬闊的懷中。“你不要小骨了嗎。”
他大手輕輕撫上她的秀發,極盡溫柔的一遍遍撫觸著。“我這不是一直都在嗎。”
她嬌豔的臉上浮出甜美童真的笑容。“師父休要丟下小骨,不管師父去到哪,小骨都要跟著師父。”
他動容的鬆開她,將她柔軟的身體扶正,雙手輕輕捧起她的小臉,眼波流轉。“你怎這傻。”
他將無比溫柔的吻落在她額頭上,鼻尖上,唇上,一遍遍輕啄舔舐著她嬌軟的唇。
陽光穿透唇齒交融的縫隙,她在幸福溫暖的沉溺嚐到一股濃重的腥鹹。
她感覺到一坨柔軟黏膩的物體從親吻的觸感中脫落後堵在自己的口腔,她不安的睜開眼睛,隻見他的唇齒間已破爛成渣,她驚慌的把臉向後仰,口中的不明物體滾落出來,是他的舌頭。
他的眼眸變成血色,臉頰上有一片片血肉正在剝落,露出紅白相交的森森骨骼,兩顆眼珠從眼眶中滾落出來。他的手臂斷成一截一截掉落在地上,雙腿逐漸化為一堆血肉濃漿。
他的全身正在一點點溶解,她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最後一絲痕跡,一大堆的血漿爆裂後全部潑在她身上。她看見自己渾身綴滿了他零散的器\/官,一條長長的腸子掛在她脖子上。
念劫安守塌邊,打算給她眼睛換藥。她的睡臉蒼白,嬌小的雙唇微微顫動。他輕輕為她卸下纏在她雙眼上的白布,用小木勺一點點把敷在她眼皮上的藥輕輕刮下來。她突然尖叫著坐起來。
念劫愣了一瞬,想伸手觸碰她,她又發出一連串震耳欲聾的尖叫,叫得撕心裂肺,嗓音破裂。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鐵青的臉上,汗水如柱。
念劫張開雙臂一把將她緊緊的抱入懷中,她嬌弱的身軀不停的抖動。“憶兒呢…憶兒,憶兒!”
她奮力一把推開念劫,身體摸爬著從臥榻滾落在地上,用雙手揉碎眼睛上敷著的藥膏,竭盡全力的掙紮著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出房間。
念劫坐在地上愣眼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起身追了出去。
她一路摸索著,眼前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碎落的藥膏揉入眼中,一陣刺癢疼痛。她摸索著來到畫憶房門前,見他正從塌上起身。
“憶兒……”她衝進去一把抱住他,側臉靠在他胸膛上,渾身劇烈的起伏粗喘。
“母親,你怎了。”他把跌在懷中如散沙般的她扶起來,隻見她臉上全是冰冷的汗水和渾濁的藥渣,奮力睜開的雙眼布滿血絲。
“憶兒,你沒事!太好了!我以為我把你害死了!”她伸出雙手在他臉上亂摸,聲音尖銳,瘋癲無狀。
念劫在門口處駐足,悄聲望著,畫憶看了他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母親,我沒事。”他極盡的克製著,露出溫和的微笑。“母親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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