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花千骨將一堆碗盤碟子收起來拿至廚房,畫楚如個小尾巴似的跟在花千骨身邊幫忙。
念劫見花千骨和畫楚的身影越走越遠,急迫的上前拉起坐在對麵的畫憶匆匆走回房間將門關上。
念劫撩開畫憶的發絲尋找那個畫楚所說的印記,耳後下方,又紅又紫。念劫張開手掌運氣使出仙力撫過,痕跡頃刻就消失了。
“別的地方可還有?”念劫問。
“我也不知,你該是更清楚才對。”
一句噎得念劫啞口無言,畫憶嘴角一彎,轉身走到鏡子前扒開衣襟開始檢查。
“這有。”
念劫走上前去,看見畫憶左側鎖骨下有三四個吻痕,胸前心窩上有幾個淺淺的牙印。
念劫腦中一陣轟鳴,潤白的臉羞得像熟透的番茄。施法之時,念劫一遍遍在心咒罵著自己,定是瘋了。
“可還有了…”念劫自言自語,翻過來轉過去的到處查看,確定脖頸和前胸沒有後,又忙著去解畫憶的腰帶想查看後背。
畫憶抓住念劫的手,十分淡定的說。“母親馬上就過來了。”
“斷不能讓她看見這些印記。”
“她怎會看見,你是否忘了她是我母親。”
畫憶微微一笑,轉身開始整理胸前的衣襟。整理好後,一眼都沒看念劫就快步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念劫瞬間有種被耍了的感覺,心很不是滋味。這人,似乎以戲弄自己為樂了。又或是,三人同行讓他不高興了?若真不高興,剛才吃飯之時又一直偷著樂什?
畫憶變幻莫測的心思實在捉摸不透,想起清晨他說的那一句,又到底是何意。
念劫隻覺得畫憶整個人,如同漩渦沼澤,如同致命毒藥,一接近就止不住的淪陷。
意念堅定,心思澄明如念劫,今朝清晨卻險些淪喪在無法自控的獸性中,想來都後怕。理智的覺悟,不能再離得太近,否則隻怕會無法自拔,生出禍端。
巳時過後,念劫隱去仙姿,穿著尋常的布衣在山腳下等著花千骨母子。這場三人之行,本是可以回絕的,奈何這二人皆是他心中最牽掛之人。
不到半個時辰,花千骨帶著畫憶禦劍飛下長留山與念劫匯合。
花千骨穿上男裝,將及膝的長發全部綰至頭頂梳成大個圓髻,看起來十分童真俏皮。
畫憶穿著麻灰色的布衣,青絲全部綰至頭頂插著一根木簪,活脫脫就是記憶中的墨冰。隻不過顯得更青嫩,更冷冽些。
三人站在山下探討了許久,該從哪出發。說是探討,實則就是花千骨一個人樂的在發號施令。念劫隻一味的由著她,附和兩句。畫憶若有所思,不點名直問就一言不發。
已至未時,花千骨猶豫後決定先去瑤歌城,明擺著是要去看東方彧卿。花千骨獨自一人樂開懷,渾然未覺身旁二人各憂所慮,怨氣直衝九重天。
花千骨修書給東方彧卿,飛鴿傳信,兩日之後將會抵達瑤歌城探望。
三人步行著踏上這趟旅途。
一路上,花千骨很是雀躍,時不時的跟身後二人嬉鬧,隻是這二人偏偏就如悶頭葫蘆,沿途軌跡隻聽得見花千骨一人或是說話,或是開懷的聲音。
日暮黃昏,眼前有一座大山需要穿越。花千骨與念劫自然是可以風餐露宿,但考慮到畫憶弱不禁風,三人便在山腳下的一間破廟安置下來。
由於念劫從不殺生,花千骨就獨自一人去河捉魚,指派畫憶和念劫去找幹柴和可食的野生菌。
畫憶一言不發,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一路上沒正眼看過念劫,此時更是隻當念劫不存在,獨自鑽進樹林草堆中摸索著找蘑菇。
念劫一邊撿幹柴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留意著畫憶的身影生怕他磕了摔了,一邊有幾百個問題想問卻又硬憋了回去。心重複著一個聲音,包他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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