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憶在一片灰蒙蒙的夜色中清醒,通體舒暢的感覺,仿佛被清泉衝刷過。
睜開眼睛時,看見念劫暖玉般無暇的臉龐。念劫就這樣抱著畫憶動也沒動過。
“什時辰了。”念劫閉著眼睛吐出溫聲。
“寅時。”
念劫依舊閉著眼睛,隻想再多睡一會兒。
畫憶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隻是呆呆的看著念劫。聞著跟父親一樣的味道,看著這張跟自己全然不同的臉。
念劫感覺到畫憶的氣息越來越近,然後感覺到唇被柔軟的觸碰。
念劫睜開眼睛,隻看得見畫憶那雙如羽翼般的黑亮睫毛,心一下子七上八下甚是複雜。
念劫把臉向後退縮,看著畫憶滿眼是直勾勾的懵懂和疑惑。
畫憶一言不發的伸手環住念劫的脖子,將念劫的臉拉過來親吻,濕熱的吻如涓涓細流。那舌像利器一樣在口中到處探索,不知在挖掘什。
畫憶突然就停了下來,唇舌分離之時,帶出幾縷晶瑩絲滑的液體。畫憶把身體翻平躺著,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你好香啊。”然後又閉上眼睛接著睡。
念劫的臉刷一下羞得通紅,一種被輕薄調戲了的感覺,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他翻了個身背對畫憶,琢磨著畫憶古怪的心思,覺得這人像是與先前一樣在撒嬌耍無賴。很想開口告訴他,這是於理不合的,但這人又豈會不知。
念劫一想到先前為了撩\/撥畫憶的情\/欲,那般主動又激烈的深吻,實在是尷尬不已,無顏麵對。此時這般獨自糾結懊惱,而這人卻全然無事,毫不在意,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實在是……
先前那吻是情勢所迫,逼不得已。這人究竟是怎了,在想些什,莫不是腦子壞了……
念劫左思右想,覺得還是該跟他說清楚。
念劫翻過身晃了晃畫憶的肩膀。“我有話跟你說。”
畫憶閉著眼睛,懶散的嗯了一聲。
“今夜之事,我完全是為了幫你,你斷不要想歪了。今後,你我斷不該再如此。”念劫見畫憶沒反應,又晃了晃他。“你可聽見了?”
畫憶一把掀開念劫的手。“我要睡覺。”
念劫見畫憶依舊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突然有些氣惱。“嚴肅點!”
畫憶睜開惺忪的雙眼,看見念劫一臉認真又無奈的樣子,突然就笑出聲來。
“你!”念劫有些氣急敗壞,伸手抓住畫憶的雙臂將畫憶整個人拽起來坐著。
畫憶看著念劫滿臉的不耐煩。“我當然知道。”
“那你還!……”
念劫話沒說完,整個人就被畫憶撲倒按壓住。畫憶懵懂清澈的眼眸突然變回了往日那深不見底,不可探測的黑沼。“是你說的,本能。”
畫憶將唇覆蓋上去,念劫的心被揪住,腦中一片空白。
畫憶抬起臉,眼中有一抹深邃的哀傷。“你知道我此生最渴望的,是什。”畫憶將臉慢慢移下去,將耳朵貼至念劫跳動的心口。“變成你。”
畫憶抬起頭,看到念劫滿目的倉惶迷離,用手掌捂住念劫的眼睛,將吻落在他唇上,細細吮\/吸。吻著吻著就茫然微啜,破碎的眼淚滴在念劫臉上。
念劫的心,在無數混亂糾結中仿佛停止了跳動。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將畫憶勒進懷中,一陣翻轉後將畫憶壓在身下,野蠻粗\/暴的親吻啃咬著他,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
大腦的神經重重斷裂,渾身在亂七八糟的力道衝擊下,竟變為情\/欲。當身體的膨脹化做痛感傳至血脈,又清醒了過來。
看著畫憶在身下如稀泥般頹靡自棄的樣子,畫憶削薄的雙唇被吮咬得紅腫,在窒息粗\/暴的吻斷裂後陣陣喘\/息著。
畫憶是那個讓念劫一度心疼,迫切想要保護的人。而此時此刻,又算什,念劫不敢相信自己的所作所為。
念劫急忙從畫憶身上翻滾下來,將手臂伸進畫憶頸下將他整個人撈起來抱入懷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別怕,別怕。”
“為何要生下我,父親……”
畫憶在念劫懷渾身顫栗,失聲痛哭,流盡了這**來所有碎入心中的淚。
念劫緊緊擁抱著畫憶,在畫憶的哭喊聲中心一瓣瓣碎開,失去了思想。
不知過了多久,畫憶哭得昏睡過去。念劫抱著畫憶安靜的躺著,一種從未有過的累,身心疲憊。
一個時辰後,晨曦之光穿透冷夜灑進房間。
念劫小心的將手臂從畫憶頸後抽出,悄聲起來,撿起地上散落的衣衫,整理好後開始穿衣。
剛穿上衣服,還沒來得及梳理頭發,念劫感覺到花千骨的氣息慢慢靠近。
念劫揮手打開了昨夜在門前布下的結界,控製好自己的情緒,繼而聽到一陣敲門的聲音。
“憶兒,你起來了嗎?吃飯了。”
花千骨聞到了屋子她再熟悉不過的香味,尚來不及思考就看見房門被拉開。
看到念劫的那一瞬,她竟產生錯覺,思想倒置於時空的縫隙。仿佛是身在多年之前,而拉開房門的是白子畫。
“姐姐。”
這不一樣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念劫。”她看著念劫青絲披散的樣子,微微一笑。“你是在這兒過夜了吧。”
“嗯。昨夜談論詩經,談的太晚,便沒有回去。”
“哦,那正好,我做了些早飯,一起吃吧。”
“謝謝姐姐,早就聽聞姐姐廚藝精湛,倒是我有口福了。”
“憶兒呢?是否還沒起來。”
“嗯,還睡著。”
“那且讓他再睡會兒吧,他這幾日總是精神不濟。”花千骨輕笑著轉身往院內桌子上擺好的七盤八碟走過去。“念劫,你梳洗好了便過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