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在碰到胸口的布麵時嘎然而止。他麵目猙獰地看著星淵,恨它為什不讓自己解脫。
他用力的握著星淵,鋒利的劍刃在他雙掌劃出一條條紋路,卻是如此的不可掌控。
“我已在星淵劍中注入靈氣,若有任何危險,我會趕來。”腦中猛然閃現臨行時,念劫的囑咐。
殷紅的血滴落在他被月光拉長的模糊影子上,他再次扭頭望向那間如同透明的屋子。麵的一男一女,還在翻雲覆雨。
隱隱有不和諧的思緒竄流而過,他在萬蟲鑽咬的巨痛中試圖分辨。
這時,柔和而銀白的光芒從每寸皮膚滲透出來,這光芒溫暖又強大,帶著讓他忘卻悲痛的力量,從亙古一直穿越射破到他麵前,明亮閃爍的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他能感到自己的心在某個時空,被這力量包裹著,護著,溫暖著。已碎成齏粉的魂魄,又開始從無數的空間中向這凝聚。
他定睛觀看,身上的白光漸漸在他麵前匯聚,越來越多,越來越濃。
片刻之後,一個與他幾乎完全一樣的模糊人臉出現在麵前,掩盡日月之光。他驚異地瞪大雙眼。
“父親…?”
“憶兒,你受苦了。你為何要放棄?”
“父親,我……”
“告訴父親,你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嗎?”
………
看著父親慈暖的幻影,畫憶淚流滿麵。他想伸手摸摸他,然而凡他觸到的地方,即刻如霧消散。
他盤腿席地而坐,輕輕閉上眼睛,默默感受著時空躍遷中,流逝在眼前的一切。
猶如散落滿地的絕世珍珠,畫憶一顆顆彎腰拾起,衝著陽光的方向,感受麵的故事。
他看到絕情殿上,他又一次被母親傷害得體無完膚,後背上紮著血紅的簪子。
血泊中,念劫抱起他,衝向那陰暗潮濕的小屋,頭一次,他閉上眼睛將額頭攥入那溫暖厚實的胸膛,極盡的忍耐著渾身爆裂的疼痛。
泡在藥水中療傷,他劇痛難忍,不受控製的咬住了念劫的手臂,可他卻裝作全然無事,任自己發泄。
自己頭上的汙血必須用嘴吸出,潔癖的念劫毫不猶豫,一口一口幫自己清理幹淨,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那唇上的溫度。
他將這顆感動的珍珠輕輕放進心窩。
……
他又看到自己陰暗的小房間內,念劫為了醫治自己的障礙,第一次向自己坦露白玉般的肌膚,結實的臂膀和火熱的身軀,將自己重重包裹。
他告訴自己:“放鬆些,什都不用想。” “別怕,沒事的。”
在他無數次的安慰鼓勵下,自己終於突破了心理上的障礙,重新找回自己的身體。
也是在那晚,他第一次嚐到了念劫唇齒的味道,肌膚相親的感覺,他的溫柔撫慰,他的野蠻啃咬,恨不得將自己揉進心,又恨不得將自己撕成碎片。
他將這顆甜美的珍珠輕輕放進心窩。
……
他看到三人外出曆練,自己蠻不講理地一路衝他發脾氣,他低頭默默忍受,甚至要離去。
到了夜晚,當自己出現在他門前,他雖然賭氣卻又無可奈何地把自己抱到榻上,第一次用唇齒包裹住自己的欲\/望。
他記得念劫輕輕捋著自己淩亂汗濕的發絲,問:“你可喜歡我?”
自己被壞人猥\/褻,臉和脖子被一條條肮髒的舌頭舔\/弄著,求生不得求死不成,念劫為了找到自己,違反門規,擅用仙術。
他暴戾地幾乎殺死那些肮髒的人,轉眼又象一道潔白的光,包裹住自己,安慰著自己。
那個晚上,安靜的空氣,念劫的聲音微微嘶啞,他問自己:“你一直都將我當做是父親,是嗎?”
在得到自己篤定的認可後,他顫抖而心酸地對自己說:“我不是你父親。也請你,不要將我當做任何人的替代。” “從今往後,你是你,我是我。”
畫憶流著淚,將這顆心碎的珍珠輕輕拾起,放進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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