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絕情殿,兄弟二人就看見很多往來於長留仙境的人,是一些身穿各門派弟子服飾的男男女女。
畫憶滿臉疑惑的望向畫楚,畫楚翻轉著眼珠子,不解的搖頭。
二人在課堂外分別,畫憶淡然的走進課堂,時辰尚早,課堂除了他,隻有兩三個弟子。
畫憶低頭開始翻閱書案上的卷冊,正是出神之際,泉融將美目笑顏探進了畫憶的視線。
“初來修仙,可還習慣?”
畫憶沉思後說。“你隨我來,我有話與你說。”
二人來到僻靜無人之處,相隔一小段距離相視站立。
“泉融姑娘,你我的婚事,我想作罷。”
“你在開玩笑吧?”泉融強作輕鬆的笑著。
“並非玩笑。”畫憶麵若冰霜,輕歎一聲。“成婚之事,本非我意,我不想耽誤你。”
“你在說什啊?你我的婚事可是你母親安排允準的。”
“雖說婚姻大事當從父母之命,但,我心中已有所愛,此生定不會辜負。”
泉融表情僵硬的愣在原地,許久後,發出微顫的聲音。“你所愛之人…是誰?”
“恕不能相告。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些跟你說清楚的。自此,希望你莫要再提起婚約之事。”
畫憶說完就欲離去,泉融快步衝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既對我無心,我不強求。你我,能做朋友嗎?”
畫憶回過頭,看到她脆弱無辜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他嘴角一彎,並不默許,將手臂掙脫出來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泉融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蹲下身環手抱住自己,無聲而泣。
無窮的等待,錐心的相思,我終於又見到了你。那本就惶惶不安的心,終於在今日沉進海底。原是癡人說夢,原是不配期許。
畫憶回到課堂,同班弟子已大致到齊。仙導拄著拐杖進來,站在高台處。“世尊新登大位,今日早課作罷。眾弟子迅速趕往大殿廣場集合,朝拜世尊。”
畫憶跟隨人流一並來到廣場,數以萬計的人將大殿前的廣場圍得水泄不通,隻看得見密密麻麻的黑色人頭。
畫楚在這人山人海中擠破頭皮來到畫憶麵前,拉起哥哥的手生怕丟了似的。
“好氣派呀!這排場可不比掌門大典遜色。”
“那當然,長留以後就是世尊說了算的地方,整個仙界都得仰仗他的法力。”
“是啊,大家夥以後放聰明點,得罪誰也別得罪了世尊。”
“世尊為何不當掌門呢?”
“我聽人說,世尊喜歡花千骨。”
“那跟當掌門有什衝突?”
“你傻呀!長留掌門得斷情絕欲!”
“花千骨不是跟尊上連孩子都有了嗎?”
“小點兒聲!”
兄弟二人愣愣的聽著這些流言蜚語,畫楚轉過臉望著畫憶。“哥,你聽見他們說什了嗎?他們說世尊喜歡母親,是真的嗎?”畫楚壓低音量在畫憶耳邊輕聲問。
“楚兒,別聽信那些胡言亂語。”畫憶麵無表情。
“哦…”畫楚摸著後腦勺疑惑思量。
一炷香時間後,有長老出麵維持秩序,整頓弟子隊列。眾弟子嫻熟的排列出整齊的隊形,畫憶站在畫楚身後,忍不住的瞻望前方大殿,卻隻看得到華麗的大門。
長留諸長老和幾個高階弟子候於大殿內,各派掌門坐於大殿高台之下。各種阿諛奉承,極盡諂媚的嘴臉令人不齒。也有心境清明,不攀權弄勢的掌門,隻是說了些簡單的賀詞,並真心祝賀。
眾弟子在廣場聽號令,跪拜,行大禮。
整個過場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諸掌門被帶至客房休息,眾弟子解散。
畫憶從頭到尾都沒看見這新世尊一眼,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氣惱。暗自抱怨,當了世尊,架子倒挺大,已忘了多久沒看見他了。好像是幾個時辰?幾天?
隨著人群逐漸散去,畫楚和泉融被傳上貪婪殿吃飯。畫憶若有所思的走至亥殿,途中有很多人對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他卻像沒聽見一般。
在亥殿排隊拿到了飯菜,畫憶環顧四周,已沒有單獨的空位。他打算端著飯菜到殿外隨便哪個地方吃,可那幫專找他麻煩的甲班弟子卻攔在眼前。
昨日踩得畫憶手差點骨折的那人依舊傲慢。“你還有勇氣跨進這亥殿啊?膽子倒是不小。”
畫憶正眼直視著他,淡然的說。“你擋我路了,走開。”
“擋你又如何?”那人說著將自己的手抬起來,隻見那隻手上有一大片淤青。“我睡一覺起來手就成這樣了,快說!是不是你幹的好事?”
畫憶冷眼一笑,直穿而行。
那人見畫憶孤高,愈發憤恨,示意身邊的人攔住畫憶,然後扯著嗓子大聲說。“各位弟子!你們願意與一個來路不明的私生子一起在同一個殿堂吃飯嗎?”
現場頓時安靜,三三兩兩互相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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