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劫在貪婪殿書房內批閱回複各派往來書信,還有散布在六界的弟子呈來的密函。
打理貪婪殿的弟子肖小站在門外稟報。“世尊,儒尊差人來請世尊上大殿議事。”
“知道了,你進來。”念劫眼也不抬的繼續處理著手中的事。
肖小跨進書房,隻見念劫抬手一輝,一片浮動的影像呈現在書案前。“你去送些吃的給他,莫說是我讓送的。態度好些,看著他吃完再問他是否願意回癸班。若願意,讓他獨自回去。若不願意,便送他回絕情殿。”
肖小從影像內看到畫憶一個人在後山樹林,背靠一棵大樹臥著,像是睡著了的模樣。
“弟子明白。世尊,偏殿二人如何處置?”
念劫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讓他們回去繼續今日課程,你囑咐畫楚,莫被甲班弟子的言論影響了心境。仙劍大會在即,讓他好生修練,不得耽誤。還有,即日起,讓他與泉融每日上貪婪殿來吃飯,不許去亥殿。”念劫說完就離去。
肖小依照念劫的指示給畫憶送了些吃的去,畫憶昏睡著被叫醒,眉目間冷若冰霜,對肖小愛答不理。肖小費了一番功夫才勸服畫憶將東西吃完,然後詢問了畫憶是否願意繼續回葵班修仙。
畫憶思慮了一會兒。“凡事豈能半途而廢。”說著便賭氣般的起身,然後感謝了肖小的善意,匆匆往葵班方向走去。
“這世上,原本就有許多醜陋不堪的人心。他們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傷害別人。你自幼與世隔絕,不了解人心險惡。從今往後,斷不能輕易相信他人,明白嗎?”
耳邊回蕩著念劫的話語,不以為然。得好心的師兄贈飯,他更加堅信人性本善。勵誌定將學有所成,不再凡事依賴,仰仗他人的鼻息。
午時後。
眾弟子已在長留廣場集合修練劍術,畫憶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觀望,另一名仙導帶著畫憶來到眾人看不見的小廣場,一對一教授禦劍術的口訣。
畫憶十分認真,集中全部精力學著。仙導卻很是不耐煩,凡事隻說一遍。
眼見新晉弟子都學會禦劍,已開始修練長留入門劍術,如今卻要奉命再從頭教導一遍。
好在畫憶天資極高,萬事講解一遍就能記住。
仙導傳授完口訣之後便扔下一把木劍給畫憶,讓他自己練習。
休息間。
畫憶專注的,竭盡全力的操控著地上的木劍,銘記那些心法口訣,眼見木劍開始有細微的擺動,他很是欣喜。
一陣混雜的嘲笑聲從不遠處傳來。
那幫盛氣淩人的甲班弟子不知從哪聽來消息,合團找到畫憶所在的小廣場欲繼續欺辱奚落。
他們出生顯貴,仗勢欺人,無法無天。眼見這個傳說中與尊上一模一樣的男子,有世上最俊美的容顏,最出塵的氣質。欺辱他,便有種淩駕於九天之上,踐踏於仙界第一人頭頂之上的成就感。
“你們看他那樣子,笑死人了。”
“是啊,就這副嬌滴滴的模樣,還練劍呢,回家找娘親吧。”
畫憶強忍著心中憤怒,心平氣和的說。“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這般相逼。”
“喲,原來他不是聾子也不是啞巴。”
“你與我們無仇,你那好娘親與我們仇可深了去了。”
“是啊,你娘花千骨,勾\/引尊上,背德亂倫!私放妖神出世,禍亂眾生!仙界各派,無人不想將她碎屍萬段!”
“對!我娘說了,花千骨就是個賤\/人!賤\/人生的兒子,能是什好貨?”
“你們羞辱我便罷,不許侮辱我母親!”畫憶說著就蹲下身去撿地上的木劍,可那木劍太沉,根本拿不起來。
一陣喧天的嘲笑聲。
“你想幹什?想殺我呀?來啊!”
話音一落,一隻惡意的腳踩在畫憶手上。“你連一般的木劍都拿不起來,趕緊帶著你那個賤\/人母親滾出長留,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畫憶抬眼冷笑。“此刻我拿不起來,有朝一日,我會讓你在我母親麵前下跪承認今日的錯誤。”
“好啊!我等著。”那人說著便在腳底使力,恨不得將畫憶的手踩成碎屑。
“唉,算了吧,別再給弄傷了。被世尊知道了沒好果子吃。”
一顆本就脆弱,充滿嫉妒與怨憤的心。最怕的,便是旁人的看輕。
“怕什!世尊若要護他早就現身了。你不是尊上的兒子嗎?怎就這樣沒能耐,還手啊!”這惡狠狠的聲音卻明顯是中氣不足。
畫憶使勁渾身力氣將手從這腳掌下抽了回來,這人一疏忽,竟往後摔了個底朝天。
這人狼狽的爬起來,惱羞成怒,抬手直衝畫憶劈下去,卻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橫空製止住手臂。
幾人瞬間慌亂,四下張望卻不見其他人影,互相以眼神示意後匆匆逃離。
畫憶將那隻險些骨折的手抬起來在空中甩了甩,環顧四周,確實是一個人都沒有。
他憤恨著,焦灼著,不甘著。然後又重新站起來繼續琢磨著練習禦劍術。
畫憶就這樣獨自一人反複不停的練習,一直跟地上的木劍較勁著。累了就原地坐下休息一會兒,中途有一名陌生的弟子給他送了一壺清泉水。小恩小惠,卻能讓他忘卻一切煩憂。
他閉上眼睛回想著記憶中父親授予母親的禦劍訣竅,使自己全身心放鬆下來。再次操控時,那把沉重的木劍淩空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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