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追趕著眼前這深藍色神秘的背影,仿佛是一條奔流在時空古隧道中,即將幹涸的小溪。
此時此刻,她忘了歲月一次次烙在她心口烈焰崎嶇,日日作痛的傷疤。腦中有熟悉又久遠的場景在堆疊。
“絕情池水……”“原來……你是愛我的!”“不說清楚,休想離開!”
“花千骨,你想聽到什。”“一道疤而已,什都改變不了。兒女私情,在我心,根本不值一提。”
“你愛我是不是?你愛我!你舍不得我死是不是!”
“小骨……我是你師父。”
“你早就不是我師父了!”
“可你永遠都是我的徒弟。”
“為什要替我承受那多,卻不肯承認你愛我……”“我們離開這,找一個無人的地方,不再管任何事,隻有你我二人,好不好……”
“對不起。”“六界蒼生,誰都可以隱世而居,唯獨我不能。”
“你說!說你愛我!”
“花千骨……”“你記著。我不愛你。”
當空的豔陽紮得她雙目麻痹,光影投射在她視線中的背影上。那近,仿佛觸手可及。卻又那樣遠,猶如一塊輕薄的絹帕,隨風飄進了那個她追逐了一世,卻永遠無法企及的斑斕空間中。
為了那一句肯定的答案,她追得那樣盲目,逐得如此可怖。
她張開雙唇,呼嘯的冷冽灌入口中。那一聲“師父!”還沒喊出,便隨著奔跑的刺痛,被風卷入喉嚨。
眼前的藍影仿佛聽不見她急速拍打在後的腳步聲,消失進貪婪殿大氣華麗的正門。
腦中傳來迸裂的痛感。是啊,這是貪婪殿,他是念劫。她甩了甩頭,飛快的奔了進去。
他步履匆匆,穿過正殿,畫楚正好從東麵書房內走出來。
看到師父麵色鐵青,鬢邊汗流不止,畫楚急忙上前。“師父您怎了?”
“楚兒,去找儒尊過來。”他緊閉雙目眉心顫動。“快!”
畫楚惶惶點頭,一溜煙躥了出去。
他五指扣住右肩後方正在潰爛的皮膚,劇烈的痛楚讓他失去了禦劍上銷\/魂殿的力氣。
他抬起另一隻手,狠狠咬住指關節,試圖分散那腐骨之痛。腦中突然冒出絕情殿那個背陰的小房間,畫憶浸泡在木桶冰湯藥浴中,齜牙咧嘴的咬住了他主動送上唇邊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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