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棋見他有些傷心，卻不知怎安慰他，隻好沉默不語，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那人深深吸了口氣，又接著道：“她從沒見過我發火，她嚇壞了，不知道哪惹到了我，她心地哄我，她都是她不好，十年都沒有回去，害阿兄擔心了。我搖了搖頭，我不做你的阿兄，我喜歡你。她愣住了，她完全愣住了，過了好久，她才搖著頭，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就是我的阿兄，就是我的阿兄。我心生氣極了，難受極了，我你把笛子送給了誰？我去殺了他。她忽然盯住了我，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盯住我，你若是殺了他，我一定殺你給他報仇。”

    “我知道她得出就一定做得出，她從便是這樣。我不知道怎辦才好，後來我一直跟著她，我罵她，哄她，求她，都沒有用。我問她，我怎做你才能嫁給我？她不可能，無論你怎做我都不會嫁給你，我愛上了楚仙之，這輩子就隻愛他一個人。那時我才知道她愛上的人叫楚仙之。我仍不死心，我仍舊跟著她，我給她吹曲子，她捂住耳朵不聽，我還是吹，我跟她話，她愛理不理，我還是。終於有一她對我，你去殺掉下所有修真之人，我就嫁給你。”他到這便停下了，目光閃爍，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時光。

    狼棋覺得那個女人不該那樣對他，又覺得那女人似乎也沒什不對，實在分不清楚誰是誰非，問道：“然後你就聽她的，開始殺人？”

    那人道：“不錯，一開始我找修真之人來殺，後來不用我去找，越來越多的修真之人找上我，我殺了三兩夜才把他們殺退，然後再沒人來找我了，他們叫我活無常，見到我轉身便逃。”

    狼棋道：“既然他們敵不過你，你怎又被困在這。”

    那人道：“是我師父得到消息，找到我把我擒住，用這魂索把我囚在這。那時我殺紅了眼，竟跟師父動起手來，我又怎能是師父的對手？”到這自嘲一笑。

    狼棋心想：“他已經這樣厲害，那他師父豈不是有通的手段？”一時不知什好，過了好久才道：“你困在這多久了？”

    那人拿起身旁的一個葫蘆，道：“從這五穀丹的數量來看，大概五十年了。”怔怔出了會神，又道：“當年師父，其實我並不是真的喜歡她，隻不過我已經認準了她是我的，就不允許她再屬於別人，他我太過於固執，這是我唯一的缺陷，他讓我在這好好反省，一百年後再來找我。”

    狼棋想了想道：“你師父的對？其實你不喜歡她？”

    那人搖頭道：“我不知道。”歎了口氣道：“不過到了這之後我才明白，原來那時是她煩我了，叫我去殺人隻不過是一句氣話。”

    狼棋道：“那你殺了那多人，現在後悔了？”

    那人笑了笑道：“做都做了，後悔有什用？”

    兩人都不再話，不知過了多久，狼棋忽然想道：“他都不知道我是誰，怎什都對我了？”越想越覺得奇怪，忍不住問道：“你怎不問我是誰？”

    那人道：“本來我很好奇你的身份，可後來發現你根本就不認識我，所以就對這個問題失去了興趣。”

    狼棋奇怪道：“那為什？”

    那人反問道：“既然你與我毫無關係，我為什要知道你是誰？”

    狼棋被他這一問，登時啞口無言，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隔了好一會才道：“那為什你要對我這些？”

    那人道：“不是你問我的？”狼棋一愣，默然不語，隻覺他行事古怪，與常人不同。

    那人忽然笑道：“這世間每個人心都藏著秘密，我卻沒有，別人問什，我便什。因為心藏著秘密的人，都是可憐人。”

    狼棋怔了怔，心想：“心藏著秘密的人都是可憐人，這是什道理？我心也有秘密，便是眷在我身上。那我也是可憐人？若我把這秘密出去，別人都要來搶這寶物，到時打我殺我，那我才真變成可憐人了呢。”又想：“你當年殺了那多人，若我把你囚在這的秘密出去，不知要有多少人來找你報仇，到那時你不也變成可憐人了？”

    想到這心中不服，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囚在這的消息出去，引人來向你尋仇嗎？”

    那人冷笑一聲，臉上現出幾分傲氣，道：“這世間除了師父，誰還能奈何得了我？”隨即神色又黯淡下去道：“但我殺孽太重，是不會再殺人了，若終究逃不過，給他們殺了便是。”

    狼棋見他神色，心想：“看來他殺了那多人，心中還是後悔的。”又想：“他這話的如此自然，似乎真的已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心無顧忌的人，確實活得要痛快的多。”

    兩人都不再話，過了一陣，狼棋在山洞中轉了一圈，問道：“前輩，這沒有出口嗎？”

    那人道：“你進來的地方便是出口。”

    狼棋道：“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出去？”那人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