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良癡心妄想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鉤魚 本章:辛小良癡心妄想

    農民沒有錢就糶糧食,自古都是這樣。張貴成有餉銀也糶糧食,這純屬掩人耳目。再之糶的這些糧食都是用煙泡換來的,這人拿兩升那人拿三升堆積起來的,也不幹淨。不糶放在家也占地方。因為收麥處有王祿在,所以他糶糧食一般不去蓄行。蓄行的價和收麥處的價格不相上下,但是他到收麥處糶糧食每次都是高價錢。

    今王華君趕著車,張貴成家三口人及辛良都坐在車上,他們進了收麥處的院子。收麥處的院子很大,在一間大倉庫門口過秤,那擺有桌子。現在賣糧食的隻有三戶,一家挑著擔子,一家牲口馱著,還有一家推著手推車。張貴成就顯得格外惹眼,他的大車上裝了八口袋糧食。這時節糶這多糧食讓人驚詫,因為揭不開鍋的百姓太多,好些人年都過不下去。他的大車趕到手推車後麵排了隊,車上的人相續下了。王玉花抱著孩子去找她爹,張貴成站在那掏出香煙,給收麥處過秤的李,驗糧員老趙,桌子跟前開票的王會計發上,王華君也領到了一支煙點著吸了起來。收麥處沒有人不認識張貴成,他們和張貴成了些閑話,老趙就看張貴成的糧食咋樣。辛良和王華君把糧食袋子抬下來蹲在地上,王華君把車趕到邊上過來。辛良已經解開了口袋,老趙把麥子放在手心,用指頭撥著看,放在嘴咬。最後給開票的王會計:“特級。”這特級就意味著一斤要比一級二級高出幾毛錢。旁邊有位好事的糶糧戶看了張貴成的糧食,“他這哪有我的幹淨,我才是二級,你們收麥處也太偏心了吧?”驗糧的老趙看到這農戶給自己提意見,就:“人家趕的是大車,你看你,拿了那一點糧食還想賣個好價錢!你有這多救國糧,我也會給你按特級。”這位農戶很明白,他是在狡辯,也隻有作罷,拿了開好的票去領錢。

    王祿是辦公室副主任,他站在門口看了看就進去了,他和王玉花在麵話。張貴成吩咐辛良和王華君扛袋子過秤,然後把糧食再扛到糧倉倒掉。他拿了票爬在窗口領了錢。收麥處院子有拴牲口的樁子,張貴成吩咐王華君辛良把車卸掉,牲口先拴在收麥處院子,等回的時候再套上。他要和王玉花給孩子看病,讓他倆去轉轉,到時來收麥處一起回家。張貴成給了辛良和王華君零花錢,王華君嫌少,張貴成又多加了些。王華君把錢塞進口袋和辛良卸了車就上街轉悠。

    郿塢城不逢集就是鬼集,人是寥寥無幾。街上轉悠也沒熱鬧勁,不如去聽書。回春樓茶莊可以邊喝茶邊聽書,樓上還有妹子,王華君有時還來這放鬆筋骨。於是,王華君就把辛良帶到了回春樓茶莊這邊。辛良從來沒有進過這等地方,心緊張,擔心熟人撞見,左顧右盼魂不守舍。王華君:“我帶你去聽評書,不是去找妹子。”“感覺別扭!”辛良。“你不去了我去,麵有碳火暖和。”王華君著上了台階,辛良也跟在了後麵。

    店老板姓陳名青娘,四十左右,穿著綠旗袍套著米黃色坎肩,短發,還別著紅發卡。臉上施著脂粉,嘴上抹著口紅。不瘦不胖臉型,白的看不到一點黑痣。她站在玻璃窗前望著外麵。見兩位上了台階,才掀起白門簾從門走了出來,站在門口喊到:“下熙熙皆為利來,下攘攘皆為利往。”喊完了,貓下腰做著手勢:“二位爺,邊請。”

    王華君掀起門簾跨進門檻心納悶:怎沒有講評書的呢?原來講評書的老先生剛走。辛良也隨即進了門。辛良沒來過這,上下打量這個屋子。茶莊堂廳非常寬大,門對麵有台子,台子上擺有桌椅,台子旁邊有門可以通到後院。靠門邊不遠處有樓梯,順著樓梯可以上到二樓。二樓上麵可以看到包廂,麵有人頭在動。堂廳內有不少桌子,桌子跟前擺有椅子。椅子上稀稀疏疏坐著幾個人。陳青娘招呼二位:“我們這有妹子要不要?”王華君:“不著急。”

    王華君和辛良坐在了一張桌子跟前,跑堂的白帽子沏茶端在麵前。王華君看到有人有火盆正想要,這時後門開了,一位姑娘提著弦樂器閃了進來,她在那台子的椅子上坐定,低著頭調弦。辛良認出來了,她就是在淨光寺見過的姑娘。沒錯,她就是鄭桃花。待鄭桃花調好弦抬頭要歌唱的時候,也好象認出了辛良,她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辛良。她花襖黑鞋,白襪藍褲,臉上沒有塗粉顯得清秀誘人。王華君馬上來了精神,喊陳青娘到跟前問:“台子上的多少錢?”陳青娘回荅:“還沒開張呢,不接客。我們這妹子多,金花銀花翠花菊花,給你們叫兩個。”“走,上樓。”王華君著拉了把辛良,他們倆就上樓坐在了包間。陳青娘也跟了上來,站在茶幾旁邊問:“要不要?”王華君對辛良:“我請客,給你也叫一個。”辛良不要,王華君就讓上上茶,然後讓陳青娘把妹子都叫出來,穿紅帶綠的四個女人先後來到王華君和辛良跟前,辛良居然沒有動心。王華君叫菊花去開了房間,因為菊花比較年輕。沒有多長時間功夫王華君就出來坐在辛良旁邊磕。王華君看到辛良專心致誌地看下麵,他順著目光看去,下麵台子上的鄭桃花雖然拉弦唱著歌,目光卻時不時盯這邊。他對辛良:“那姑娘看上你了,拐跑她!”辛良沒反應,王華君又:桃子熟了不摘就落了。”辛良還沒有反應。王華君也不了,喝起了茶。王華君不知道辛良在想什,其實辛良什也沒想,他隻顧看那鄭桃花的臉蛋兒,腦子一片空白。一曲終結,穿白褂子戴白帽的堂倌走上台子,對台下樓上不多的觀眾:“現在進入點歌環節,一首歌兩塊錢,誰先來?”台下有人:“唱的好好的就唱唄!”“這位爺,你不點是吧,你不點不等於別人不點。嗨,這位……,”堂倌指著穿中山裝的青年:“要不要來一首?”青年搖一搖頭。王華君對辛良:“點歌呀,不點還等啥?”“我沒學過歌我咋點?”王華君心想也是,辛良是白人,沒進過學堂。

    這時從外麵進來了一位胖子,四方臉,胡須掛的非常幹淨,白色臉龐目光有神,個兒也挺高。他頭戴黑色禮帽,圍著白色圍巾,穿著黑色長呢子大衣,戴著黑色皮手套,拄著文明棍,蹬著黑色棉皮鞋,他是薑乾坤。從薑乾坤身後閃出了六個保鏢,個子一般高,都穿著黑色學生裝。薑乾坤是來郿塢興業的香港商人,日本兵進入香港後他逃到西安,現在下榻郿塢四季香酒店。來過幾次茶莊,堂倌認識。現在屋的客人把目光都投向了薑乾坤。堂倌抓住機會高喊:“薑老板,要不要點一曲。”薑乾坤沒搭理堂倌,帶領手下徑直向樓上走,陳青娘左右侍候。他那舉動讓堂倌很是尷尬,鄭桃花見狀就提了二胡去了後院。等薑乾坤坐定,他對跟上來的陳青娘:“去啦,把姐叫過來唱歌,我付錢啦。”

    陳青娘下樓到後院叫了鄭桃花過來,鄭桃花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抬頭望著薑乾坤,意思是問唱啥歌。薑乾坤給手下丘力明了,丘力明直起腰對鄭桃花大聲:“唱《夜來香》。”鄭桃花便拉弦唱道:“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細唱,月下的花兒都入夢,隻有那夜來香,吐露著芬芳。我愛這夜色茫茫,也愛這夜鶯歌唱,更愛那花一般的夢。擁抱著夜來香,聞這夜來香,夜來香我為你歌唱,夜來香我為你思量,啊~啊!我為你歌唱,我為你思量。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細唱,月下的花兒都入夢,隻有那夜來香,吐露著芬芳,我愛這夜色茫茫,也愛這夜鶯歌唱,更愛那花一般的夢。擁抱著夜來香,聞這夜來香,夜來香我為你歌唱,夜來香我為你思量,啊~啊!我為你歌唱,我為你思量。夜來香,夜來香。”這時間不大曲子就唱完了,鄭桃花又望著上麵,薑乾坤在和陳青娘著什,沒人搭理她,她就又唱了遍《夜來香》,如此反複,鄭桃花唱了三遍夜來香。屋的客人走了一半,王華君對辛良:“我不喜歡聽歌,聽評書還可以,走人。”王華君完就喊堂倌結了賬拉辛良走,辛良不想走,王華君就把辛良往樓下拖,逗得鄭桃花麵含喜悅。王華君拉著辛良走到樓下,鄭桃花提著二胡往後院去,和辛良打了照麵,她朝辛良微笑,王華君驚呆了。辛良感到無比幸福,這種感覺非常短暫,因為鄭桃花去了後院,門很快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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