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隱星奇走雙驥,
石飛刀錯聚三英。
邊的星一直在閃,太陽卻漸漸西斜,把未央宮宮門的影子越拉越長,一直投射到長安閣上來。百姓們躲得一時半刻,發現除了三顆星閃著青光外,並無其他異常,便紛紛心翼翼地探頭出來,見平安無事,又大呼叫,該裝車的繼續裝車,該討價繼續討價,仿佛根本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情一樣。
“你看,老百姓就是這樣,從來隻看眼前利害得失,隻要沒有性命攸關,誰都不在乎。”樛行雲丟下酒錢,把行雲劍負在身上,“走吧,再不回去,等下走到路上碰到宵禁,可麻煩。”
“唉,你讓老百姓怎樣呢?懂星數的人可都在太廟呢。”公孫敖懶懶地起身,“咱們又在這酒香耗了一日,我怎覺得,咱們連那些販夫走卒都不如呢?”
“豈敢這樣自輕?”樛行雲笑道,“老如果給你個機會,且讓我看看你如何聲動九州!”
“當今子英明神武,縱奇才,國家養精蓄銳,百姓同心,隻不知意如何,希望能跟上他娘的大風起,遂我青雲誌啊~”公孫一邊收拾身上甲衣,一邊哼起調來,每日下午的酒茶飲,基本都這樣結束。
倆人互相扶著下樓梯,還未出門,又聽見了馬蹄聲洶湧而來。他倆連忙扶著長安閣的門站好,避讓到一邊。卻聽到“籲~”的一聲,從馬上滾下兩個人來,馬也不係樁,就朝他們衝了過來,一邊大聲喊:“大人,大人!”
公孫敖睜開醉眼,定睛一看,原來是手下衛士丞。“什事?!乍乍呼呼!”
不待衛士丞回話,後麵一身雜役裝扮的人便衝過來一把抓住公孫:“二哥,救人哪!救人哪!”
“你娘的清楚,救誰!?”公孫敖一把揪過那人衣領。樛行雲認得那是他的遠房表弟公孫楠。
“老大被人擄走了!”公孫楠一臉難看。
“什人這大的膽子,敢到建章營抓人?!”
“是董偃大人。”衛士丞行了個禮,“公孫楠找到府,到此事,的知道事情大了,特來尋大人!”
“你確定?”公孫敖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你怎知道是董偃?”
“長安幾人不認得‘主人翁’啊,我親眼見的!”公孫楠急道,“二哥快想辦法啊!”
“多少人?騎馬走路?走了多久?哪個方向?”樛行雲一直沒有做聲,看公孫敖好像亂了,便撿緊要的問道。
“十來個人,隻有董偃騎了馬,往直城門方向去了約莫兩柱香的時間了。沒人敢阻攔,我奔到質子府,立馬尋過來,並沒有怎耽誤。”公孫楠倒是回話清楚利索。
“去他娘的臭馬猴!”公孫敖大叫一聲,幾步衝過去,翻身上馬,韁繩一提,便向直城門大街方向疾衝。
“大人!”衛士丞也要上馬,卻被樛行雲攔住。
“你們倆,速去質子府帶幾個人往茂陵邑方向接應。”樛行雲翻身上馬,“記得穿便裝,繞開霄禁!”
不等二人應聲,樛行雲就一鞭子下去,急起直追。卻已是慢了一箭之地,怎都追不上。眼看太陽已漸漸落山,東皇星清光明朗,視線倒是清清楚楚,城門邊的宵禁巡邏兵已經開始收拾裝備準備上路。公孫敖毫不減速,對外直衝,幾個守門甲士大聲呼喝:“何人出城?!”樛行雲隔得遠了,隻看到公孫敖從腰間掏出一件物事揚了一下,喊了一句“羽林郎辦事!”眾守衛即刻站好拱手,放他出城。心中知道公孫敖使詐,他一個區區質子府衛士令,居然敢冒充羽林軍,可見這被擄走的人對他無比重要。雖然不知是去救誰,可這些與公孫敖交情日深,對手又是當今皇後陳阿嬌的母親--竇太主的男寵,連子都稱其為“主人翁”,總不至於讓他醉酒之中去闖下滔大禍。
心中念頭急轉,樛行雲已衝到城門。他從懷中掏出一條長巾,遮住頭臉,亦大叫一聲:“羽林郎辦事!”趁甲士們尚未反應,跟著前麵白馬一前一後衝出了直城門,躍過高大城樓陰影下的護城河橋梁,往茂陵邑方向的官道搜尋過去。
行得數,公孫敖停了下來,任白馬在原地呼呼喘氣,樛行雲借勢趕上,看清楚前麵官道旁分了一條岔路出來。
“大哥!”樛行雲把馬立住,“一人一邊?”
公孫敖有點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來了?回府去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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