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炮襪子 本章:第八章

    托我媽老妹丈夫朋友以前學生的福找到了關係。圍繞著我的‘朝核問題’,‘六方會談’在茶館進行。

    趙總攜張經理隔著茶桌這條楚河望向漢界,父母千叮嚀萬囑咐工地要吃苦!麵對熱氣直冒的茶水,我滿腔熱血戰前誓師,再大困難也不怕,再大艱辛也克服!然經理事忙,走前留了電話明上班。

    “楊啊,明我會晚點到工地,夏陽電話你記下,他負責安排你。你夏哥和你一樣,都是年輕人不要拘束。”

    門,配合的關著。

    老爸輕推我後背,聲到:“快去送下。”

    大步向前搶先開門,隨經理出去。路上詢問經理工地地址。經理:“新城區知道嗎,工地在東林水務旁邊。”

    “東林水務,東林水務”默背數次記下。回到茶桌,趙總抿一口水:“夥子好好幹,這行很有前途!我們工地施工員很年輕都是九零後,你肯定能和他們打成一片。”滿上趙總已經很滿的茶水,我們聊到十點。

    第一次上班,摸不清底細,早點到總沒壞處,東林水務下車15元。環視一周懵了,滿是工地!山刨開一半,像切開的西瓜等待挖機的宰割,林立的塔吊插在七通一平的場地上,在地‘啃’石頭的旋挖,“咚咚”的響著。風一吹,灰,漫荒蕪。

    琢磨起昨的話,東林水務附近的工地。看著周圍大大不下五個工地,為免上錯賊船白幹一,決定打電話詢問夏哥!

    “東林水務斜對麵那個”夏哥傳遞的信息異常簡潔!眼前的景象,選擇恐懼症刺激著焦慮神經。水務左斜對麵倆工地大門變身藍皮怪獸拔起電線杆與水務右斜對麵幹起了架!我冷汗直冒。

    事不過三,再打一次電話總沒錯吧。撥通電話:“夏哥啊,是左邊的還是右邊的?”

    夏哥傳遞的信息依然簡潔“左邊!”言畢掛了電話。

    艱難咽下卡在喉嚨搖搖欲墜的口水,背對水務局,左邊兩處大門任然犯難!走過去,站在門口,來人便詢問這工地施工員姓夏嗎?終在第十二個工人口中得知。

    “這有個管事的,啥活不幹整拿把尺子到處轉悠,幹啥呢?就抽煙,這量一下,班頭跑過來遞根煙,那量一下班頭遞根煙,晚上就一起吃飯。端起酒杯夏總夏總的喊,應該就是你的那個。”完工人動身提起鬥車預走。

    遞上煙:“能再詳細點嗎?”工人接過煙,點燃。黑油浸透手掌,在裂縫蜿蜒爬行,粗壯的手指像兩棵鬆樹夾住香煙。他深吸一口,摸著鬥車。

    “情況就這些,我搬磚去了。”

    緊隨其後,來到辦公區打探。第一站在安全辦。“請問,夏陽在這嗎?”一頂紅帽埋頭奮筆疾書:“這不歸我管,到隔壁問。”來到施工辦:“請問夏陽來了嗎?”“我忙,隔壁知道。”來到財務室:“請問……”

    “你是哪個?出去出去!”一夥保安蜂擁而至,在確認沒有夏陽這人後被請出工地。經曆了黑幫叉架的即視感,脆弱的心撥通極不情願的電話:“夏哥,背靠水務的左邊還是麵向水務的左邊啊?”

    萬忙中的夏哥緊急詢問完我的智商和認知能力後傳遞的信息依然簡潔!

    “肯定是麵向水務的左邊!這你都不清楚,要我來接你?”

    施工大門拒人千之外,塔吊喇叭刺破空氣哀嚎。掛斷電話走向工地,隻希望永遠不能到達。

    進入工地詢問姓名,保安讓我在二樓資料室等候。

    板房牆壁貼滿禁煙標語,仙人掌擱在電腦右側,凳子上坐著一位整理文件的姐。

    不久一位二十五六的夥拿著卷尺走進來。“你就是楊芸驍?”年輕夥問到。

    “是的是的,弟楊芸驍!敢問……”

    “哦,我夏陽!剛才太忙語氣有點重,見諒哈。”著摸出兩杆煙:“來,接著。”

    正在做資料的美女停了鼠標抱怨:“夏陽!你又抽煙,看看牆上貼的什?”我向牆上望去……

    為了您和他人的健康,請不要吸煙!夏陽宣

    夏陽尷尬的笑了笑,鼻翼兩側的‘刀痕’更深了。為緩解氣氛,我指向標語:“標語署名夏陽宣,可不是夏陽哦!”完我為自己的‘聰明’高興。

    夏陽收起剛才還尷尬的笑容轉過身盯我一眼,滅熄煙頭:“現在什時候,你知道這七點上班嗎?”‘刀痕’上露出的鷹眼射出寒光。

    回想剛才,辯解的欲望夾帶怒火脫口而出:“你沒清楚,我走錯地方了!”

    夏陽目露凶光盯我一陣,戴上帽子離開辦公室。我不知道錯了話,倒認為夏陽性格古怪。和資料員肖倬在辦公室攀談,除了夏陽,這還有位年輕施工員劉冠宇,五十歲老師傅苟東明。

    十點半開項目部會議,會議介紹了我。另外,開工儀式僅剩十,張經理宣讀現場布置並通知采購,煙花要多,燃放要整齊!大老板海哥一聲大喝:“慢著!要炮!大白煙花爆竹隻能聽個響!開十架禮炮來才大氣!”

    會議明確劉冠宇負責板房建設,苟東明工地排汙整改,夏陽平場地控標高。而我全力配合以上工作。

    散會三位施工員在去工地的路上比劃著交談,跟在夏陽後麵腦袋發麻,估摸有蟲子搗亂,伸手一抓,光禿禿的掉了幾根頭發,瞥一眼旁邊的標語;白帶好安全帽,晚上帶好安全套!

    “壞了,沒帶安全帽!”趕緊向上級反應。

    談話中的夏陽很注重思緒連貫性,不願多,隻讓我自己想辦法。老施工員苟工很注意安全方才注意到不安全的我提醒到:“年輕人工地注意安全,出了事誰負責?”

    待他倆‘指導’完,劉冠宇指了指辦公區:“施工辦文件櫃第二層有帽子用,門沒鎖。”

    懷著五味雜陳,謝過劉哥後我走向施工辦。

    待到前,大老板海哥撐在二樓陽台上打電話,一樓施工辦外庫管周偉使勁吼:“所有東西都要歸檔,帽子用了要還!”脖子上大鼓的青筋似蟲子要爬出來一般。周偉扔過帽子,噴漿工接住戴好,紅色的帽子長在黑的頭上,有了顏色。

    找到劉哥的櫃子,翻箱倒櫃沒有!一直停在窗口觀察的周偉開了口:“那帽子被人拿了。”關上櫃門,我戰戰兢兢:“周哥,我想拿頂帽子。”上班剛滿兩時,我不知道庫管掌管著帽子的生殺大權。

    庫管周偉道聲:“來!”隨他到倉庫,示意我等下,他走進庫房數著數,拿出本子寫著,專注的忘記我還在外麵。這趟帽子‘拿了’二十分鍾,我焦急的踱著步。

    “夥子剛畢業啊?”一工人扛著鋤頭問我,攀談起來,言語間抽了半根煙。虧他提醒,待工人走後趕緊拿煙遞給庫管。

    “哦,這客氣,我多不好意思。”著接過煙。沒吸兩口,門外響起三輪車喇叭:“周保管,貨來了!”

    “等下,馬上來!”翻開一頁本子他對我:“幫個忙行不,把貨搬進來。”

    看著貨架上擺放的帽子:“沒問題!”

    將三輪六包‘水泥’雙飛粉(外形似水泥,內部為白色粉末用於放線。),搬進庫房。“放這,放這。”庫管指揮著,直到擺放滿意。大事已成,心提醒他帽子的事。周偉用合上的本子指了指擺放在空地的木箱:“兄弟再幫個忙,把那箱子抬進來。”

    黃色的木箱左推右搡成一座金字塔。

    看向那‘山’箱子:“周哥,這頂帽子都快拿半個時了,那堆貨一個人沒倆時也搬不完!夏哥等這久也該著急了,拿頂帽子不該這難啊!”

    抬起翻越本子的頭,周偉不自然的冷笑:“好的好的,你忙不麻煩你。”言畢,在貨架上一番挑選,捏著帽帶提起一頂帽子:“來拿著!”

    接過帽子翻轉一圈打探,它該是畫室搶救出來的,帽子藏著一副‘梵高的向日葵’,帽帶用黑油畫滿‘雞蛋’,帽簷被不知名的黃色塗滿大片,聞一聞,臭豆腐的‘香氣’。

    “換一頂帽子吧!”懇求庫管。

    周偉立馬翻臉:“這東西隨便拿的?給你帽子還不滿意!”他側身一步用身體擋住貨架上的帽子。

    用手將帽子攤給他看:“周哥,換一個把,求你了!”出這話,腦海回蕩著父母的教導;工地人雜,要會吃苦會受委屈。

    “這帽子都這樣,沒一個幹淨的!出去,我要鎖門!”

    拿著帽子走在路上,步伐很慢,不知是腳下的路太坎坷還是內心太脆弱。當把帽子帶上,腦袋強烈抗議!取下,拿出紙擦擦,再帶上。

    走到三位施工員處,他們正在討論4996及地下二層負十的原始標高刻在哪。無聲走近,立在後麵。當夏陽發現背後的我時,立即大怒:“跑哪去耍了?拿個帽子要一上午!”稍做停頓後接著吼:“把雙飛粉搬過來!”

    一股憤怒湧上心頭,捏緊拳頭瞪大眼,想衝上去幹一架,劉冠宇見勢不妙趕緊:“夏工,楊剛畢業不懂事,學校養成懶散的習慣,工地偷懶要諒解,改了就好!”夏陽仍不肯滿意,大聲:“我不這樣好好教育他,他能懂什!”劉冠宇揮手示意快走。

    岩塊上的挖機啃著石頭,噴出水泥的泵管絲絲的響著。

    拔下帽子走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朝牆狠狠砸去,坐上石頭看著地上打轉兒的帽子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飛!

    許久“我已畢業,這是工作不能任性!”反複強調,拾起帽子。“好好幹,相信努力能換來尊重!”

    大鼓的車輪載滿紅磚壓在水泥路上,帶給傷痕累累的路麵新的裂痕;車時,不堪重負的卡車發出“汽~”的呻吟。

    卡車司機將車停進工地,他拿著票繞車走了一圈,沒發現周偉。看見藍色保安亭坐著一位四十歲門衛,走過去詢問。“周保管在哪,磚到了喊他來點數。”並用手指著票單。

    保安名叫陳鵬,和大老板海哥在一個院子長大。混過社會打過架愛好喝酒,年輕時深愛上一位叫做紅的女子,每次‘戰場’上下來總念念不忘他的精神支柱,紅對他既怕又愛。熱戀中他在右手臂紋下‘紅’二字,而後覺得不過癮,又對準字體下方紋了一個‘lve’!一次戰鬥身負重傷,‘敵人’對準他腦袋來了一榔頭,昏迷兩,醒來第一句話:“我們什時候報仇!”雖是混混卻也懂得兵貴神速,操起家夥殺了個回馬槍!紅看在眼急在心,明白這樣的男人靠不住。當他凱旋而歸出租房卻留下紅離開的字條!讀完,砸了屋子出去喝酒。喝完,順便砸了老板的店麵。第二再次跑進紋身店,在左臂紋下一‘恨’字!而後越混越差,四十多歲尚未結婚,家七十多歲的老母親整日以淚洗麵。

    陳鵬抿一口二鍋頭:“不曉得,他不歸我管。”言畢繼續歡樂鬥地主。

    苦尋雙飛粉的我找到周偉,他正在給幾個工訓話!

    “板房平場地需要這多人嗎?哪個把你們喊過來的?”

    拿鋤頭的工人:“苟師傅通知我們來幹活的!”

    聽見苟東明三字周偉立刻叉起腰:“又是這家夥,工地是他家的?幹脆把他們村種田的都塞進來磨工!你們這幾個上午做了就走,下午別來,分錢也別想要!”

    黑的工人皺緊了眉把額頭上的皮膚擠出一層一層。

    “那怎行!叫我們幹活又不給錢,下次誰還來這工地!”言畢,工人趕緊掏出煙遞過去:“好歹也記半工嘛。”

    周偉接過煙含在嘴並沒有拿出打火機要點煙的意思,工人摸出打火機趕緊給他點燃。周偉趁著火星子,吸癟臉頰煙頭燃了一大截,在肺停頓片刻吐出陣陣黑煙!

    “不是我為難你們,端這碗飯就要服管,我也是個打工的,老板讓我吃這口飯我就得把事辦好!該省就省,鋪張浪費的話房子修起來得多費錢?”

    工人點頭,看著身後的土地。

    “周總講的對,講的好!”

    周偉又吸了一口煙:“我看你們也別去刨土了,那不缺人,你倆把庫房外的箱子搬進去,剩一個跟我來。”工人丟了鋤頭照辦。

    拍拍褲包摸出一杆煙遞給周偉:“周哥,我來扛袋雙飛粉。”周偉接過煙放在耳朵上:“保安亭還有半袋先拿去用。”謝過周偉,走向保安亭。

    圍著亭子找了一圈隻發現半袋水泥,“會不會是周偉看錯了?”正納悶,一位工人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正要問他,他卻先開了口:“夥子你曉得周保管在哪吧?我是拉磚司機,倒磚前需要他點貨。”

    伸出手臂指向山後:“他在板房臨時倉庫那。”“謝啦夥子!”司機。

    走進保安亭,遞上一根煙詢問陳鵬,:“鵬哥,這兒是不是有袋雙飛粉啊?”陳鵬接過煙:“磚工拿去用了。”謝過陳鵬朝磚工跑去。

    詢問正在砌排水溝的磚工,他們班頭知道,跑去問班頭,班頭:“剛才用完了。”太陽在皮膚上燉肉,汗水浸透衣裳幹了又濕,我卻打了個冷顫!沒有多想趕緊找周偉!

    跑到庫房,卡車司機不停的催周偉點貨,周偉不慌不忙的把箱子翻了翻打開本子看了看,又抬起水泵瞧了瞧再打開本子看了看,他相信多看一眼這的貨就能多出一倍。

    “周保管你快一點嘛,公司還有事莫讓我等久了啊!”司機又催一道。周偉輕輕看了一眼:“慌啥子,沒看到我忙得很嗎!”

    趁周偉‘忙’跨進去抗起雙飛粉往外跑。周偉追出來:“又拿新的,你們用這快在吃嗎?”跑動中肩上的雙飛粉灑滿了身,沒有回頭,隻喊到:“就算是吃,也沒這快!”

    止步在門口的周偉呆呆地喊:“沒用完的還回來,所有東西都要記錄歸檔!”

    崎嶇的土黃路偶爾長出幾顆綠草,肩扛的袋子一路灑下白灰,看上去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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