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彼岸花開

    看著那漫山的活食，狼群的血在沸騰。月光下狼毛發著寒光，綠色瞳子閃動著殘忍，一隻隻宛若是邪魔下界，仿佛這舞陽山就是它們的狩獵場。這群馭風者由黑暗中進入舞陽山，林間的葉在風過時發出刺耳的哨音，空中霎時彌漫了血腥的味道。

    狼群左撕右咬，一股股的鮮血飛濺噴灑在黑夜中。人類的血液讓它們興奮，人類的皮肉讓它們覺得滿足,它們吸舐著血液，撕咬著皮肉，讓這些活食頃刻間隻剩下一副骨架。這些恐怖的魔獸，仿若來自地獄，這是舞陽命的劫數，無路可逃也無處可逃 。

    一縷晨曦之光灑在舞陽，整個舞陽就像是生長著如火如荼的彼岸花的冥界忘川河畔。那一地觸目驚心的赤紅綻放出妖異濃豔的美麗，如忘川彼岸的血一樣絢爛鮮紅的花。

    第二日卯時，赫連若水的大帳中，皮羅又請出兵攻打舞陽。

    這時探子回報：“稟凰王，舞陽山已空無一人。”

    帳內的人麵麵相覷，難道一夜間蒙舍詔的人就全撤走了嗎？

    “傳令三軍早膳後齊整裝備，辰時全軍拔營起寨，直取石和城”。赫連若水安坐在帥座上吩咐道。

    眾將得令出帳。

    舞陽山漫山的枯骨和殘肢斷臂。從山腳到山上到處浸滿了妖豔的紅，那景象慘不忍睹，猶如煉獄一般。膽大的軍士背生寒氣，膽小的腿抖如篩，更有人在路旁嘔吐起來。

    赫連若水隱藏在麵具後的臉上平靜無波，隻是那仿若淬過血的眼睛中有著莫名的興奮。

    跟在赫連若水身後的狼群懶洋洋的，肚脹似鼓，神態自得。莫罕被狼群身上的血腥之氣熏的暴躁起來，不滿的對紐魯奇發出挑釁般的低吼。莫罕體型巨大很容易疲倦，又不時的對狼群挑釁，赫連若水隻好不住的輕撫著毛絨絨的大頭低聲安慰著它，哄它坐進了特製的大車，又命軍士準備了新鮮的牛肉，莫罕這才安靜下來。

    見莫罕安靜下來，赫連若水便改騎馬與高烈騎並駕大軍之前。環丫、環梅帶領夜梟瞭哨先大軍一步前去打探石和城的動靜。

    “凰王昨夜離帳就是為了剿滅舞陽守軍？”

    “環氏姊妹在府上可好啊？”赫連若水似是關心的詢問。

    高烈是聰明這人哪會不明白凰王話中之意：“臣絕無窺伺凰王之意。”

    “哦？”麵具後是冷冽的疑問。自高烈展示了非凡的武功，赫連若水還是第一次如此的不假言辭。

    “臣昨夜到大帳，守帳軍士回稟說，凰王剛剛離帳。”

    “早已散帳，你還有何事？”

    高烈覺得今日的赫連若水咄咄逼人一絲的溫和，如果說平日的她是威嚴中帶著淡漠，那今日就是肅殺中帶著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