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痕的身上帶著傷,可見經曆了一番狠鬥。
“奴婢繞了很多地方,把他們甩掉了才回來,疏影閣已經被燒了,青湘姑娘已經……沒了。”最後這幾個字,玉痕得很艱難。
丹鴻呆呆的坐在竹凳上,眼淚撲簌簌的滴下來,她想不通,她們隻是毫不起眼、命如螻蟻的青樓女子罷了,為什要置她們於死地?
青湘,她沒有出賣殿下,到底是誰要她出賣殿下,又要她出賣殿下的什?
忽然,她想到了,定定的看著北堂墨的眼睛,聲音都是難以置信的哀戚,“殿下……是不是因為瀅柔?”
北堂墨沒有做聲,濃眉深深蹙起,殷紅的唇緊緊的抿著。
他不知道怎,他隻是提前引發了這一切,如果瀅柔失寵是因為什事,或是知道了什事,以失寵的名義囚禁起來,甚至早已死去,
那疏影閣會有這一劫也是早晚的事情。
他不過是提前引發了這一切,可到底也是他引發了這一切。
丹鴻捂著嘴,她猜到了,是因為瀅柔,瀅柔的突然失寵,導致她們被懷疑,被誰懷疑?誰貶敕瀅柔進的冷宮?
丹鴻不由自主的發抖,“是……是皇上…?”完,驚恐爬上了眼眸,緊緊的捂住了嘴。
北堂墨沒有話,點了點頭,“這太危險,你不能留了,必須今夜就走,一會……本王就安排你走。”
丹鴻沒有話,雙手緊緊的捂住嘴,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玉痕心生不忍,過來摟緊了她,把她送進了屋。
北堂墨站在院子,夜風吹起他淺藍色的衣袍,廣袖獵獵飛舞,在風中揚起的墨發擋住了他的臉,看不見他臉上無奈又孤寂的表情。
都走吧,離這個地方遠遠的。
玉痕有傷,綠痕替她安排了丹鴻,一駕的馬車拉著這個名樓疏影閣的頭牌舞姬,緩緩的走進了夜幕。
墨王府一如往常的歡歌起舞,熱鬧非凡。
隻是那個喜歡一襲紅綾輕紗,舞姿曼妙的璿泓姐姐、抱著琵琶搖曳生姿的青湘姑娘,再也不會出現在這佳肴美酒、樂揚曲悠的宴席上。
大半個月過去了,青湘沒有謊,她確實沒有出賣北堂墨,耀華帝派來探查的人也越來越少,一幾乎隻有一兩個。
綠痕特地對外放了一些消息,墨王殿下一度癡迷璿泓美色不得,一怒之下砸了疏影閣,人們茶餘飯後的傳了傳,暗暗罵了北堂墨荒淫,也歎息了紅顏薄命。
至於疏影閣失火,死了多少姑娘,官府也隻是草草的查了,給了個用火不慎的法不了了之。
疏影閣和麵貌美的姑娘們,還有北堂墨一怒為紅顏的事情,在耀華帝對驍國的宣戰下立即淡出了人們的視線,要開戰了,誰還會在乎那些。
驍國的人們忙著在交戰以前趕回家鄉去,炎國在驍國的百姓也急急的趕著回來,散的散,走的走,連帝都麓州也一時人心惶惶,冷清了許多。
玉痕的傷差不多好了,站在廊下看著在樹蔭下乘涼的北堂墨。過了好一會才開口:“王爺,丹鴻姑娘走了。”
她走了……北堂墨用扇子遮著臉,雙手支在腦後,仰麵朝的躺在竹席上,一動不動。
“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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