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再穿過幾重回廊,迎麵一個偌大的竹樓,底下懸空架起一米來高,上麵竹塌、竹椅、竹桌、竹箱、竹笛、竹弓等等一應物事,素潔清新,怡人眼目。
香荷白藕道:“雲公子、宮姑娘、禾將軍,你們在此稍候,再往前去,就是家上的精舍,容我先去通稟一聲。”
雲甲點頭道:“好,不急!”
鹿西亞怨道:“錢那丫頭今是怎了,往日我們還沒到碼頭,老早就在那候著,今卻遲遲不出來。其他人也一個都不見。”
香荷白藕笑道:“氣寒冷,大家肯定都貓在屋。再加上姐姐新出關,還不得好好忙上一陣?馬上就是過年了。”
兩人領著隨行丫頭,往前走入一個闊大的院子。
雲甲目送他們離去,浮思翩翩。
等一下見到香荷依依,她會不會認得我?會不會歡迎我?
我該對她些什?
如果她讓我留在聆心台,我要不要留下來?
嗯,現在身上一堆事,自然沒辦法留下。等將來空下來,回到島上長住,那也是可以的。她通情達理,想必能夠理解。
雲甲情不自禁地整理了一下衣衫發髻,坐直了身子。
宮洛洛笑道:“又不是新郎官見丈母娘,你緊張什?要緊張,該胖子緊張才是!”
禾大力奇道:“我有什好緊張的?”
“你若想跟鹿西亞修成正果,難道不需要征得香荷依依的同意?”
禾大力一想,大有道理,急道:“快快快,甲,幫我把這頭發再挽一挽!”
宮洛洛哈哈大笑。
不一會兒,幾名丫鬟嘻嘻哈哈端著茶水點心送到竹樓,為首一人十三四歲,俏麗嬌巧,一襲嫩黃衫子,活潑清新,見之可親。
她烏溜溜的眼珠轉來轉去,笑道:“哪個是禾將軍?家上請你過去哩!”
禾大力一躍而起,道:“是我是我!”
黃衫女孩道:“那你跟我走。另外兩位客人再等一等。”
一行人進去後,雲甲不解道:“幹嘛就請他一個?這是什道理?”
宮洛洛笑道:“胖子要做東床快婿,身份大不一樣,我們等一等怕什?”
雲甲點點頭,心無端升起一絲不安之感。
大約過了一刻來鍾,那名黃衫女孩再將宮洛洛請進去。
雲甲忍不住問道:“姑娘為什不讓我們一起進去?”
黃衫女子笑道:“客君勿怪。家上喜歡清靜,所以外麵隻要有客來,一般都是單獨召見。你且用茶,我一會兒就來叫你!”
雲甲隻好按捺住性子,在竹樓中繼續枯坐,然而宮洛洛去後,足足等了半個多時,仍不見有人前來傳信。
他心中著慌,想先摸一摸對方底細,於是開啟“精神探測”之術,朝前麵的院精舍掃去,不料精神力一碰到院牆的外延,立即被一道翠綠色的屏障反彈而回,嚐試數次,皆是如此,心大為吃驚。
這一個地方,竟然不動聲色布置了屏蔽精神窺測的結界,可見主人用心之深!難怪才隔了幾十米不到,卻聽不見麵絲毫聲音。
雲甲擔心禾大力、宮洛洛吃虧,霍然起身,飛步來到院門口,一腳踹開木門。
院中花卉含香,木石井然,地勢高低略有錯落,總體上仍有軒敞之感。
在幾處顯眼位置,擺放了板桌條凳,琴案茶幾等,可謂精雅別致,風流蘊藉,絕無半點肅殺之氣,但也看不到一個人影兒。
雲甲頓時又覺得自己是庸人自擾,憂慮過甚,禾大力、宮洛洛應該無礙,但事已至此,不管香荷依依故弄什玄虛,拚著失禮冒昧,也要闖進去探一探虛實。
當下使出護體甲,心警戒,踏入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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