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荷白藕搖頭道:“一言兩語不清楚。”
這時身著黃衫的香荷初錢從屋出來,徑直走到雲甲身旁,道:“雲公子,家上身染寒疾,精力不支,今恐怕不能見你了。”
雲甲驚道:“什疾病,竟如此嚴重?在下粗通醫術,或可為貴上效勞一二。我們特意乘船而來,就是為見她一麵,她身體有恙,本來不該強行拜謁,但既然我知道此事,今日若不探明實情,睡也睡不踏實。請姑娘務必再去通稟一聲,如果能夠順手化解她的寒疾,也不枉了走這一遭。”
香荷初錢期期艾艾道:“這個……這個……其實……”
雲甲眉頭一揚,慍道:“其實她沒有生病,隻是不願見我?”
他性格溫文,為人很少疾言厲色,但會見香荷依依乃是數年來盤旋在他心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非同可,如今人就在身邊,卻推三阻四的不讓相見,心中難免有些怨怒。
他久在軍中,多多少少也沾染了一些殺伐之氣,一旦較起真來,甚具威嚴。
宮洛洛拉了拉雲甲衣角,提醒他不要失態。
香荷白藕、鹿西亞也有些愕然,不知他怒氣從何而來。
香荷初錢震了一震,垂首道:“不是的,家上的確有些困乏。既然公子執意要見,那我再去走一趟便是!隻不過她老人家倘若真的不想見客,還望公子看在我們以禮相待的份上,海涵則個!”
她話柔中帶剛,不卑不亢,聽得雲甲一陣耳熱,深感剛才有些莽撞,拱手致歉道:“是我心急了,錢姑娘請莫放在心上!”
香荷初錢娉娉婷婷步入內舍,過了半晌,回來門口,喊道:“雲公子,家上有請!”語氣頗有些不善。
雲甲料想她還在生剛才的氣,也不計較,跟著她進入門廳,穿過兩重井,然後再從東廂側門出來,隻覺光一亮,眼前豁然開朗,卻是一個闊大的臨湖廣場,地上鋪有麻石,間雜著種了不少大樹。
兩人拾階而下,一道六米寬的石台長長地伸入湖中,盡頭處建有一間不大不的雅舍。四麵湖水,清清冷冷地立滿了殘荷枯梗,與藕香塢倒有些相似,想象夏荷盛放之時,當別有一番景致。
香荷初錢道:“這就是聆心台的聆心閣,我先進去。”
雲甲袖手站在閣外,心中忽然湧起一絲忐忑。
近鄉更情怯。
隻聽麵咚咚響了兩聲琴音,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溫婉聲音道:“唉!病身殘軀,公子何必定要相見?屋外風大,快請進罷!”
雲甲掀開厚厚的布簾,走進聆心閣。
聆心閣寬六米,長八米,以木板鋪地,中間一道紗簾將空間隔為兩截。
眼前除了一個案幾,一個蒲團,別無它物。
紗簾背後,隱約可見跪坐著兩個人影,正對著自己。
雲甲心道:“她將亭閣分為兩截,大概就是不想讓訪客看到她真麵目。難道真如木水所,香荷依依的確美得妒人怨,為免招惹麻煩,所以才不得不秘不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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