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綺到底是被穀兒勸住了,不過兩人也是徹夜未眠。
“姐。”
穀兒清晨時分敲了敲君夙歌的門,輕聲問道。
君夙歌揮揮手讓粟兒開門。
“清綺姐姐還好嗎?”
粟兒乖巧地開了門,輕聲問道。
“勸住了,也沒勸住。”
穀兒歎了口氣,不知該如何。
“怎了?”
君夙歌心下有了幾分底,但卻不敢確定。
“清綺一心要為二姐報仇,但好歹也是勸住了,不讓她太衝動。”
穀兒抿了抿嘴,有些傷感地道。
“清綺跟著二姐姐十年,又不曾和四姨娘有什情分,你能勸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君夙歌上前寬慰道。
穀兒點了點頭。
“不知道爹爹會怎處理這件事。”
君夙歌坐在圓凳上,單手撐著下巴道。
“老爺不定會處死四姨娘吧。”
粟兒不懂,隻覺得錯是四姨娘犯下的,這大的錯,肯定就是得死了。
“死了多便宜她,死不掉才好。”
穀兒咬牙切齒地道。
粟兒性子真單純,又沒有經曆過那駭人的場麵,自然是不懂得穀兒的想法。
“粟兒,你隻需要知道,活著遠比死要難就好了。”
君夙歌笑了笑,摸了摸粟兒的腦袋。
與玲瓏閣的安靜相比,四姨娘的院子倒是十分地熱鬧。
“落兒。”
君丞相眼神複雜,看著四姨娘不知從何起。
“老爺多少年沒有叫我落兒了?”
四姨娘聲音有些啞,才過了不過一夜,整個人竟形似七十老者一般。
“你在府,多久了?”
君丞相搖了搖頭,隻覺得心下有些淒涼。
“四十年了。”
四姨娘愣了愣,又垂眸想了想,開口道。
四十年了。
君丞相晃了晃神,感覺恍若隔世一般,四十年不過彈指一揮間。
“老爺是不是覺得四十年很久?”
四姨娘身形晃了晃,勉強站起來,扶住屋內的圓桌桌沿。
“四十年前,我還隻是個成在老太爺跟前,被逼著背書的毛頭子。”
君丞相坐在圓桌邊,歪著頭回想著。
“落兒,你變了。”
君丞相看著四姨娘,語氣頗有責怪的意思。
“不,是老爺變了。”
四姨娘自嘲地笑了笑,道。
“老爺曾經待我如何如何地好,可自從大夫人進了門,什都變了。”
四姨娘回憶著,麵上看不出半點喜怒哀樂。
“可我不是給了你一個孩子,你還有什想要的。”
君丞相感覺四姨娘有些胡攪蠻纏的勢頭,心下有點兒煩躁。
“人啊,總是想要多些,再多些,更多些。”
四姨娘著,眼淚毫無征兆地就落了下來。
“再後來白灣灣來了,她居然和大夫人關係不錯,所以我就挑撥離間,我偷偷給大夫人的飯菜下了料……”
四姨娘到這兒,眼睛死死盯著君丞相,眸光居然透露出些許瘋狂。
“是你幹的?”
君丞相隻覺得心驚肉跳,打斷了四姨娘,厲聲喝道。
“老爺原來才知道呢。”
四姨娘愣了愣,隨機笑地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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