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君丞相翻了個白眼，厲聲道。

    清綺這才回過神，氣喘籲籲地鬆了手，後退了幾步，惡狠狠地看著四姨娘。

    “就是！放肆！還不拉出去亂棍打死？”

    四姨娘驚恐地理了理發鬢，指著清綺顫聲道。

    “你也放肆！”

    君丞相又看向四姨娘，道。

    “老爺，我哪放肆了？”

    四姨娘驚魂未定地撫著胸口，問道。

    “我還沒話呢，你怎的就越俎代庖了？”

    君丞相哼了聲，語氣頗有些不屑。

    “老爺，我可是姨娘，她可是賤婢！”

    四姨娘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指著清綺道。

    言罷，還不停地在口中念叨著賤婢二字，似是有瘋魔之兆。

    “你也知道你是姨娘？一個姨娘，居然去謀害相府的千金？”

    君丞相撚了撚胡子，斜眼看著四姨娘。

    四姨娘似乎是沒有聽見君丞相在什，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神神叨叨著什。

    君丞相見四姨娘如今的模樣，隻得歎了口氣。

    “想當初，你還是個溫婉淑良的女子，怎就變成了這樣呢？”

    君丞相負手看著四姨娘，眼神滿是惋惜。

    “同樣為奴婢，為何我求了這多年都得不到的，白灣灣就唾手可得？”

    四姨娘笑著，做出一副孩童般真的表情，攤手道。

    “四姨娘因畏罪而瘋魔，即日起，關閉院門，不得外出。”

    君丞相歎了口氣，眼神複雜地看著四姨娘，吩咐道。

    “籠翠苑的下人，主子作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不知勸阻，全部發賣出去。”

    君丞相環視一周，緩緩接道。

    言罷，他又攔住了準備退下的管家。

    “還有，漣漪，身為四姨娘的貼身丫頭，不知勸阻，助其行凶，罪上加罪，亂棍打死。”

    君丞相閉了閉眼，心下有些不忍，但也不得不下手。

    “老爺，四姨娘從此身邊無人伺候，畢竟也做了這多年的姨娘，再也比不得年輕時候，奴婢身為二姐的貼身丫頭，自願照顧四姨娘，終身禁於院中，也好聊以慰藉四姨娘對二姐的相思之苦。”

    清綺見狀，立馬跪下伏地，一字一句地道。

    君丞相當然聽得出她字句間的憤恨，但念她與君以彤主仆情深，加上自己也確實恨極了四姨娘，便還是同意了。

    一種人流水般地撤了出去，臨走前，管家叫來了清綺。

    “你可想好了？”

    管家歎了口氣，聲問道。

    “想好了，我不但會讓四姨娘活著，還要讓她活得壽比南山”

    清綺垂眸著，最後四個字更是從牙縫咬出來。

    “每日清晨，我會派人將吃食材料送來，若是什佐料不夠了，你就把空木盒子放在籃子中，午間再去取。”

    管家琢磨了一下，低聲道。

    清綺應了聲，便站在院門口目送管家離去。

    待所有人都走遠了，清綺退後幾步，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鄭重其事地行了大禮，而後起身關了院門，用銅鎖從內鎖住了院門，再把鑰匙丟到了井。

    “四姨娘，你可得好好活著。”

    清綺不屑地笑著進了屋，看著坐在地板上的目光空洞而呆滯，臉上還掛著傻笑的四姨娘。

    “你是誰呀。”

    四姨娘抬頭看著清綺，嘴角似乎還掛著些許透明的液體。

    “我是你的女兒，君以彤的冤魂呀。”

    清綺認真地看著四姨娘，十分正經地道。

    “鬼啊！有鬼啊！你滾開！你滾開！”

    四姨娘的眼神逐漸有了焦距，她盯著清綺看了半晌，繼而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