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支吾著問：“我不認識她，不過，音幫主為何這般認為？”

    “當晚見了幫鬥的隻有你和那個神秘女人，所以音某認為，她可能與朽兄結過什梁子，便趁此機會殺了他，再嫁禍於我。”

    他的有理有據，許牧猛然想到風溯的易容術與變聲術，心下懷疑更多。

    沉默之時，林捕頭辦好事情走進屋子，音幫主連忙道：“林捕頭來得正好，我忽然想起了一個疑點。”

    許牧臉色微變，手禁不住摸上腕上的玉鐲，並不出聲。

    音震將剛才所的重複了一遍，林捕頭聽罷，對許牧道：“我們必須找到這個人，她是案件的關鍵人物。”

    “可是我們無人知道她究竟是誰，如何尋她？”許牧緊張地問道。

    林捕頭想了想，神色驟然一變，紙條，神秘女人……難道，那個人就是——風溯？！

    結合先前看到的紙條，再想到這一點，事件瞬間變得明朗起來。

    風溯與朽晉梁有私仇，那晚看見兩派幫鬥，便在之後找機會給朽幫主送去紙條。朽幫主按照紙條指引，在子時到林子中與其相會，卻被心狠手辣的風溯殺死。

    她殺人後，又將屍體帶到山崖之下，斬其頭顱，破其神戟。最後，她假扮成男人引他們找到屍體，在他們認真查看現場時離開。

    以她的輕功與武功，確實能夠做到在石草地上不留絲毫痕跡。

    他心有了計量，但未出。許牧看他臉色不對，下意識地用拇指和食指緊緊捏著玉鐲，複問道：“林捕頭可是想到了什？”

    林捕頭歎氣道：“現在人證物證尚不齊全，不可斷案，還是再調查幾日罷。”

    這般也好，不定調查之後，真的不是風溯犯案。

    許牧心盤算著今晚回去坦誠問問她，林捕頭表示今日便問到這，音震緩緩站起身，道：“朽兄死的冤枉，我隻希望他能早日下葬，能得安息。”

    罷，他鞠了一躬，隨後直起身子離開。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許牧似乎感覺到他臨走前別有深意地看了自己一眼。可她畢竟心虛，當時忙著垂眸看地，所以看的不甚清楚。

    衙門上上下下開始調查朽幫主之案。因他是一幫之主，所以他這一死，牽扯甚多，若不調查清楚，易朽幫的幫眾恐會鬧事。

    忙了一，終於熬到了晚上，許牧走到街頭，風溯照常在那等她。

    她左手拿了一個油紙包，右手拎了兩壇酒，臉上滿是笑意。

    這一看，風女俠真像個普普通通的江湖俠士，喝酒吃肉，好不快活。然而……許牧低下頭，慢慢走到她麵前，問道：“你可否和我句實話，朽幫主，是不是被你所殺？”

    兩壇佳釀晃了晃，風溯斂起笑容，看著她的眼睛道：“不是。”

    許牧不出為何，自己的心比方才還難受。

    風溯輕抿櫻唇，問她道：“你一直懷疑我？”

    “阿溯，我隻想問你，”許牧咬了咬牙，“我問你的時候，你為何不驚訝？我從未和你過朽幫主死了！是的，昨日發現的腐屍確是他，可是，你是怎知道的？”

    “你不信我。”風溯的身子微微向前傾，眼前人話的聲音不大，但她的字字句句都讓人心寒。

    許牧搖頭，不假思索地道：“我信你，所以才會問你。”

    女俠舒了口氣，身子仰回一些，淡淡道：“這件事是你們衙門的人在喝茶歇息時出去的，想必茶樓的人都知道。”她手中的酒壇靜靜垂著，“我未殺他，我自不會承認。不過，你若需要幫忙，我可以幫你調查。”

    忍不住鬆口氣的人並非風溯一人，許牧亦是如此。她神態若然了許多，“原來你除了會殺人，還會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