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句話問完,風溯忽然覺得自己臉皮似是還不夠厚,平日調|戲捕快她是拿手,可真要出來什……
堂堂一代大俠,耳垂紅的似是剔透的紅寶石,她動了動嘴唇,最後道:“許是對你有幾分喜歡。”
許牧近日來總覺得風溯不對勁——哪會有人無緣無故對別人如此之好?她心懷疑女俠是從水井出來的時候對自己有了好感,要不然,這人第二次見她的時候,為何要攔下她的馬?
今日風溯為她梳發時,許牧將一點一滴都想的甚是周全,心中也隱隱約約有了些感覺。但她自己琢磨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
她本以為,風溯會不承認的。
許牧怔怔地看著她,看了半,結結巴巴地向她道:“其實,我在你離開後不久便追來了,你一心放在你師姐身上,並未注意身後……後、後來,我想救下音幫主,可晚了一步……再後來,咳,我就出來了。”
她這話題轉移的實在算不得巧妙,風溯知道她臉皮薄,剛才能問出那些話已是不易,便也不為難她。
風女俠笑了笑,接著話題道:“是我錯,怕你跟來出事,便沒有帶你,惹得你生氣。”
“沒、沒什,剛才我也是太過激動……”
許牧完就想唾自己,這對話好似兩個孩童吵架後的互相道歉,你一言我一語,便化解了恩怨。
風溯倒不在意,既然捕快心結已解,她也可以放心了。又看了眼紅臉捕快,她轉過身看向音幫主屍體的麵前,道:“你打算如何和衙門稟報此事?”
“我若如實稟報,此案別是五日,十五日都見不得能查清楚。眼下我隻能想法子,讓人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許牧一提起案子,臉上頓時嚴肅道。
風溯歎口氣,“此番真是難為你了,我未曾想過,她會追到這。”
“起來,她究竟是你什人?如若是你師姐,怎會有這般大的恩怨?”許牧奇怪道。
樹林中越發的涼了,風溯看許牧似是發冷,立刻道:“這件事以後再,你先回客棧,這夜深露重,不適合久待。”
許牧看向音震的屍體,問道:“那音幫主如何處置?”
音宏幫幫主慘死,幫眾自然不會罷休。真正為幫主討回公道的人還好,就怕有心人利用這個機會和易朽幫更加糾纏不清。
如果真有人挑起兩幫之戰,到時候死的可不隻是兩個幫主。
風溯看了看周圍,道:“我若不認識你這個捕快,當下就可把他埋了。但此件事與你所辦的案子牽扯頗多,所以聽你處置。”
許牧當了捕快後,還是第一次遇見這大的案子。她本就不是個辦案子的料,都是師父執意讓她做捕快,她才委屈地做了下來。
現在案子的一個重大轉折點掌握在她的手中,她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可事情既然已經發展至此,她便不能躲。上輩子她以為避了所有事便可換得太平日子,這一世雖然還有些這樣的心思,可如今風溯在她身邊,她怎能退縮讓對方瞧?
她已瞧自己一次,不讓自己跟來,絕不能再叫她瞧第二次!
許牧沉吟片刻,道:“這樣,你先回木屋休整,我回客棧,明一早我再去衙門稟告。”
風溯雖不知她要稟告什,卻知自己不應再多問,當下點頭道:“好,我送你回去。”
其實,她答應的後半句,至於前半句——她怎會讓許牧獨處,給那人留下什機會?
兩人一同回去,臨走前,許牧又對音幫主鞠了一躬,起身後,心下淒然。
他們兩幫多年來都是相安無事,鬧出幫鬥之事後,立即被人利用,最後兩幫之首皆死在了自己的貪心中。
事情雖是這回事,但許牧總覺得和自己與風溯也有些關係。
她要是沒帶風溯回來,那個話聲音甚是奇怪的師姐怎會追來殺人?那師姐分明是要讓風溯在標縣暴露行蹤,到時候,無論風溯做沒做這個案子,都難逃一死。
許牧想案子想的頭疼,轉而看向了一身黑衣的風溯。
她們二人來剛碰麵時,還頗有劍拔弩張的氣勢,等她們齊身離開時,氣氛竟會變成這般微妙。
方才……風溯是對自己表明心意了罷?許牧前世見識少,不知男女之事,雖這世也不甚清楚,可她卻知道,江湖中有過女子彼此心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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