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不是做了很多讓你討厭的事？”程未遠問雲落瑾，她被他打斷，眉頭蹙起，抿唇不言，看著程未遠的神情，她不想做出任何回答。

    程未遠並不死心，他仍舊看著雲落瑾，緩緩開口道：“你的那份材料我看了，你的傷沒事了嗎？右手還……”

    雲落瑾忍無可忍打斷他，道：“程未遠，你究竟想說什！”

    程未遠一怔，他究竟想說什？是啊，他究竟想告訴雲落瑾什。他最初看到那些證據的時候，程未遠一絲一毫都不願意相信這是雲落瑾做的。

    他甚至一度懷疑是克勞德這做的，是他一直操控著雲落瑾。事實證明，雲落瑾不是一個輕易任由人擺布的女人，她又怎會這被克勞德利用嗎？

    程未遠去找克勞德質問，得到的隻是克勞德冷淡的回答，他說：“一切我們都將用法律的途徑解決。”

    這些材料一交出，程未遠立刻被停職調查，克勞德也拒絕了程未遠的所有會麵申請。他想見雲落瑾，然而得到的也是被屢次拒絕的結果。

    程未遠翻開那些雲落瑾準備的材料，上麵關於他對雲落瑾的傷害羅列的一清二楚。

    他見過雲落瑾寫法律訴訟文件的模樣，自然也是知道這樣的條理清楚的材料出自誰的手。這是雲落瑾親自整理出來的結果，知道這件事的程未遠，不知為什，腦海中緊緊繃著的弦突然鬆開了。

    這是雲落瑾的選擇啊，她選擇把他送上了法庭。雲落瑾這做，是想告訴他，他做錯了吧……無論他是否意識到自己做過什，雲落瑾都想告訴他，程未遠他做錯了。

    他傷害了雲落瑾，還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隻是一味的想著，要怎樣雲落瑾才可以原諒自己，導致程未遠始終不明白兩個人的結到底在哪。

    現在程未遠看到了這份材料，知道了自己將會麵臨的結果，似乎有一點明白他到底做錯了什。盡管還不是特別清楚，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做的一切已經是在傷害雲落瑾了。

    他曾很深很深的傷害過雲落瑾啊。程未遠想到這一點，他就無法原諒自己。他該是最珍惜雲落瑾的人，還是保護她一輩子的人，怎在他的自以為是的情況下傷害雲落瑾這多次？

    程未遠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這也讓他迫切想見到雲落瑾。

    “原來，我早就做錯了啊……”程未遠似是歎息一般這說道，這句話幾乎擊潰了雲落瑾所有的防線。

    程未遠他終於明白，自己做錯了嗎？他明白自己一直以來做的都是什了嗎？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身上的傷好一些了嗎？右手會不會還疼？”那些我傷害你的，你身上我看不見得傷口，都愈合了嗎？程未遠眸子中隱隱有了悲戚神色，他一直都是驕傲的男人。

    程未遠從做什事都是驕傲而自負，無論是學業還是奪得家業，他從未讓自己流露出一星半點兒的脆弱。除了麵對雲落瑾的感情上，他節節敗退，想要挽留卻什都做不到。

    這一次的他，同樣卑微到了極點。他看著她，眼神溫柔地讓人幾乎心碎，溫柔的如同一灘水，雲落瑾清楚看到他眼中的感情了。

    莫名的，雲落瑾心口鈍痛。她側過臉不再去看程未遠，沉聲說：“我不會同意和你私下和解的。”私下和解就可以把程未遠的懲罰降到最輕，甚至按照b國法律，他連一絲絲傷害都不用承受，就可以恢複自由。

    他已經認識到錯誤了，就要讓他恢複自由嗎？雲落瑾問自己，她該怎做？隻是這一步就夠了嗎？這個人隻是簡單的示弱，她就該原諒一切嗎？

    她做不到！雲落瑾說什都做不到！雲落瑾沉下心來，不管自己的心有多疼，她都不願意鬆口。

    程未遠在這個時候說：“你……我做錯了事，該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

    無論雲落瑾是否相信，他是真的很愛她。就連這樣的一絲一毫的傷害，他都無法原諒自己。程未遠覺得，他傷害了雲落瑾，就該接受懲罰了。

    “你要注意身體，該休年假的時候要休息，別太累了。”程未遠頓了頓，聲音有幾分沙啞，他繼續說：“別讓萊斯利總是一個人，他會覺得孤單。你一直都是一個好母親，別太寵著萊斯利。”

    “夠了！”雲落瑾猛地打斷程未遠，他以為他在交代後事嗎？她為什一點兒都不想聽？不想聽他這說，不想聽他用這種語氣告訴自己該怎做。

    雲落瑾從位置上站起來，有人端著咖啡進來，看到雲落瑾這副神態，有些不解的問道：“怎了？發生什爭執了嗎？”

    發生什爭執了嗎？雲落瑾看著程未遠，兩個人相隔甚遠，程未遠麵冠如玉，麵色有幾分蒼白，他不再是那個驕傲自負的程家繼承人，隻是一個因為感情而變得卑微的男人。

    麵前的雲落瑾是他一直都深深喜歡的存在，程未遠從未如此深愛過一個人，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能靠近她一點點，若是能讓她歡喜，他做什都是心甘情願德

    就連現在這樣的情況，身為一個國家的將士觸發率，傷及別國人員，程未遠接下來會麵對什他很清楚。從軍一路就此斷送，可能還要被嚴厲懲處。

    當不當兵並不重要，程未遠最開始走向這條路就是為了雲落瑾，現在找到了雲落瑾，縱然全部失去他也沒什好後悔的。隻是，他接受完自己應有的懲罰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