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得同樣的方法出去這幻境,尋著貓兒,他們便要去尋找悔皇留下的蟲洞。
須知,這蟲洞是雙向的,他們既然可以由這邊去那邊,那邊自然也可以過來。若是過來原住民還好,若是召開了異域敵軍,就是大不妙了。
念頭至此,琮如何能夠平靜,便是要急急去尋,卻忽聽得芊兒道:“急躁是成不了大事的。”
一句話點醒了琮,讓他靜下來,可以細細去思考。
悔皇首先最有可能會出現的地方,不是別地,就是無盡黑幕。
既然是無盡黑幕,那就比較容易找了。
無盡黑幕對於別人以及原先的琮來,是一個“不歸之地”,可自經輪回出來,於這忽有了一種免疫。此事暫且略下不談。
單琮他們來到無盡黑幕,就有了愁緒。原來無盡黑幕之寬廣,足有兩個銀河係,而蟲洞之於空間上之不易見,更使得這任務艱難。
而據琮了解,蟲洞是跨越維度而存在的,他應該可以遁入其他維度而發覺蟲洞之存在。
可他錯了,因為無盡黑幕實在是一片亂土。
這,是維度雜合之地;這,空間融合失去了其效力;這,真真正正的無盡!
這樣的地方,如何能夠找得到蟲洞呢?
他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也許,這本就是悔皇對他的考驗。
隻是這考驗到底是為了什?
很可疑問。
……
……
要不要過去?
這群潰兵沒一個能夠拿得下來主意,可後方已看得見追兵了。
必須要做一個決定了!
他右手捂著胸口,左手抹去嘴角的血跡,緩緩對身旁的女人問道:“慧兒,你信我嗎?”
楊姝慧笑著點點頭,扶著他,道:“我信你,我陪你。”
他滿足地笑了,卻歎了口氣:“可惜了大姐。”
她也沉默。
大姐……
那是個好女人,他們的大姐,可惜,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為她報仇。”她這樣對他。
他點點頭,慢慢挪著步子走進了眼前吸力無盡的難以想象的黑色的螺旋(是蟲洞吧?)
她跟著他。
他們兩個人的動作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每個人都盼著他們能夠活下來,不是為了年輕男女,而是為了他們自己。
在生死麵前,人們是自私的,甚至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或者羈絆,親人也完全可以被拋棄。
他不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
可他為什還要愚蠢地打頭陣呢?
若他就在這,隻有幾日好活;若他過去“那邊”,不定還可以苟延殘喘些日子。
更重要的,他放不下身旁的女人。
幾日好活和苟延殘喘都不是什太好的詞,用在這並不是因為他是一個壞人,隻是用了他心中所想。
踏進了蟲洞,因了他的靈力,身體並沒有受到太大的衝擊,隻是覺得眼前忽然時空轉換,由自己那的白化作了無盡的……漆黑?
這到底是個什地方?
他疑惑著,忽然感覺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衣袖,回頭看,是楊姝慧,頓時有些放鬆。
於他之後,又有幾個人來到了這個神秘的空間,他們想要交流,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還是有人沒有選擇過來,而是,所謂的“負隅頑抗”。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這,到底是什地方?
正當絕望蔓延之時,他看見了一對男女,男人抱著一隻貓。
可是,這沒有光芒,他又是如何看到的呢?
原來,是那隻貓發出了一種特殊的光,照亮了他們。
是他!
他們對視,眼睛都是意外。
……
……
這次一共來了三十餘人,有四十餘人沒有過來,讓琮略有些遺憾。
隻是這遺憾之情在看到劉轍後,不覺消了些。
“你怎傷成這樣?”邊照顧著劉轍躺下,琮邊問道。
“我們被入侵了。”劉轍道,“也不全是入侵的緣故,也有其他的一些原因。怎呢?就是,在入侵者的幫助下,那些當初被我們趕走的異獸都回來複仇了。我們本來並不太在意,結果似乎是受了入侵者的幹擾,竟都莫名強大起來,我們全然戰勝不了。就這時,入侵者開始了他們的入侵,趁亂而起,長驅直入。”
甚至不用劉轍使用怎樣的修辭手法,琮就可以想象到那場麵之慘烈。
沉默片刻,琮還是耐不住,問道:“唐國怎樣了?”
“唐國?”劉轍茫然搖頭,表示不知,“大戰開始後,所有的國家都被分割開來。不過,聽秦國來漢國逃難的,秦國和唐國情況最是惡劣,也不知真假。”
“是真的。”楊姝慧端著粥走進來,沉默著來到他們兩個麵前,把粥放在桌子上,輕輕攪拌,並且開口道:“我是唐國人,我知道。我知道,唐國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被入侵者侵占;我知道,唐國土地上封印著一些強大的異獸……”
且不論她是如何知道的,單她這一番話出來,琮心已涼了半截,卻猶自抱著些殘念,盼著萍兒安然無恙。
事到如今,他忽然是想回去又不想回去,突然想到,若是因為自己這一時之遲疑而使萍兒香消玉殞,自己還能不悔恨嗎?
故而,他決定,於劉轍傷好之後,他便要離開這個宇宙,前往戰亂之地,去尋找他“生命中注定的女人”也不知他從哪知道了這句話,然後忽然就愛上了。
……
……
“你們真的不走嗎?”琮對貓兒的不願離去可以理解,但為何是芊兒也不願離去呢?
“我們想,”芊兒笑著,“如果那個宇宙失守了,你在這,還有一個家。”
還有一個家……
這樣的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也讓他心中一震,忽然升起了“得女如此,我生何求”的感慨。
心中實在感動的同時,又不住地想到:自己遇見的這些女人(且與他共過難的,又把貓兒當作一女人),雖有些所謂的“封建氣”,卻是真心實意為他著想。
他覺得自己並沒有那般能力承受,如今得來這些可能也是機緣巧合,想到別人也可能會得到這些,便是心一陣難受。
由此的發散思維,更讓他麵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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