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連連訴苦，“陶浪哥哥，你去哪了？你走了以後，我和姐姐們都在尋找姐和你們，很多師兄師姐都去了外地找，而且，堂長大人也急病了。”

    陶浪立即意識到，果然如自己所料，第二大堂子費長英從戰場上逃跑後，自認為蕭暖等人凶多吉少，根本就沒有向蕭堂長稟報，緘口不言，將這般大的變故給獨吞了，害得東城學堂人仰馬翻，弟子們四處尋找，不知浪費多少人的修煉時機。

    一頂一的敗類！

    竟然連官府都不敢報，眼睜睜等待幾人遭難。

    好在遇見掌印秘境，否則此時的結果不堪設想，一個是費長英，一個是山匪頭目崔開，這兩個人決不能放過。

    他手牽彤來到蕭暖麵前，看來她也知道內幕，此刻麵色煞白，不知來自氣憤還是悔憾，但是陶浪絕不心軟，敲打道：“姐，你我曾有賭約，當時你想好賭注是什了嗎？”

    相賭費長英會不會將姐被強盜劫持一事訴給學堂，陶浪若輸掉，甘願陪命，當時並沒有問及蕭暖的賭注是什。

    “我欠你一條命！”

    蕭暖毫不隱晦，開誠布公宣布當時心中的答案。

    也是以命當做賭注，賭費長英一定會搬來弟子營救，當然都是鬥氣之下投擲的賭注，但是她沒有隱瞞。

    陶浪很鄙夷女子這種短淺的目光，被隱藏極深的費長英給蒙蔽，也知道蕭暖的命是永遠也索不來的，想讓這種高高在上的姐欠下點什，比登還難，況且救她性命已經不是一兩次，嚴正道：

    “我不稀罕你的命。”

    蕭暖被現實打擊得有氣無力，“那你要什？”

    眾女子紛紛驚詫，沒想到堂堂姐竟然低眉於一個徭役，更是對陶浪刮目相看，不知道這位護花大使者究竟做出了什驚動地的大業。

    彤悄悄捏捏陶浪的手。

    陶浪知道這是暗號，低頭傾聽。

    彤爬在陶浪的耳邊悄聲道：“要她的心！”

    陶浪張口結舌，也是低語，“你，你年紀，竟然這都懂？”

    那邊，杜順發現大的機會，馬上湊上來，“姐，其實陶浪什也不缺，隻是口袋沒銀子，不如拿出個三五百兩當做了結吧。”

    “滾開，”陶浪訓斥這個見錢眼開的偷，“姐，我什都不要，隻要你答應我的事情，那就是馬上讓學堂給我提為正式弟子。”

    徭役暗算學堂中的堂子，那是死罪。

    隻有成為正式弟子，才有機會將費長英掀於馬下；費長英隻是知情不舉，大家又都是相安無事，到頭來不可能對堂子怎樣。

    “好！”

    蕭暖已經沒有理由再拒絕陶浪，僅憑一個多月由聖體五層升至聖體七層就已經足夠，這在學堂是史無前例的。

    …………

    學堂大殿。

    蕭正見到女兒安然無恙歸來，病情好了大半，聽聞女兒力挺陶浪成為正式弟子，直接允準，根本沒有過問其他，那就表明，即使陶浪的修為仍是五層，沒有意境之修，都會答應徭役的變身，甚至麻利地從衣櫃中取出二十五年前自己的青衣，準備親手贈給陶浪。

    陶浪的眼睛頓時酸澀。

    堂長始終在護自己，力保徭役身份不被欺負，甚至出手救過性命，眼下又要相贈無比珍貴的弟子青衣，這是何等的恩德。

    “我反對！”

    大殿內十大堂子聚集，費長英站出來喊道。

    回歸的四人誰也沒有去追問他，理由很簡單，那樣的話搖搖欲墜的東城學堂馬上就會土崩瓦解，而且他確實罪不至罰，依照杜順的話講，就是缺大德而已。

    陶浪出身微薄，而且看上去屬於不務正業那一夥的，在學堂內當做徭役，依據學堂規定，必須堂長和十大堂子多數通過才可以轉為正式弟子。

    杜順沒有表決權，但是誰也堵不住他的嘴，“費堂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轉弟子的時候，你都沒反對，輪到陶浪你卻阻擾，這不是欺負人嗎？他雖然手上不幹淨，但是可沒做過傷害理的事，總比心頭不幹淨的人強上百倍！”

    他急了。

    陶浪當不上弟子，他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費長英仍然麵不改色，“我不知道姐為什突然提出讓這種徭役成為弟子，不管陶浪有什本事，大家可別忘了，我東城學堂正在麵臨官府的質疑，如果讓被文塾學堂開除的街頭混混加入學堂，那相當於打自己的臉；還有，陶浪無端打傷南城第一學堂的三個弟子，卻在這時候升他為弟子，豈不相當於和南城學堂、官府公然宣戰？”

    蕭正當即反駁，“老夫當了二十五年堂長，還是有些臉麵的，不管是官府還是南城學堂，都由本堂長一個人扛著，我現在就可以去官府陳明，去南城賠罪。”

    陶浪閉上雙眼。

    知道一切都已結束。

    堂子們不管心中如何打算，但是很多人都對堂長尊崇有加，若是輪到為一個卑微的徭役去磕頭作揖，大家誰也不會答應。

    “大家表決！”

    蕭暖怎也不能出爾反爾，尤其是對陶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