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永生不死的。

    雷文·弗瑞茲曼見時間還早，便起床為自己衝了一杯熔豆粉，香甜的味道充斥著他的味蕾，讓他在寒冷的清晨中感受到了無比的溫暖。

    等到三蠍座完全隱沒在花園女神座的光輝中時，雷文輕輕地為宿饒蓋好被子，最後看了一眼她熟睡的側顏之後，走進了肆虐晨星的嚴寒之中。

    密溫·山卓正在門外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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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星積雪依舊，然而永夜似乎忘記了從星夜中降下新的雪花；五大區的居民已經快習慣不再下雪的日子了。

    雷文和密溫走在空曠的街道上；熊熊燃燒的火把反襯出失去傳送門後五大區的蕭條。在那場危機之後，人們要是被觀測者送回了老家，要就是緊閉屋門不外出。除了些許本地商人還在做必需品的買賣外，在街上遊蕩的基本都是夜鶯。

    “軍隊被派遣到蒙都邊境，一部分留下來駐守在晨星外圍。”危機後的第二多魯克向手下的觀測者們明了形勢，“而夜鶯和觀測者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揪出藏匿在五大區陰影之中的每一個蒙都人。”

    晨星地終於失去了她在夜鶯和觀測者的保護下看似安寧的麵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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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駐守在石頭高堡外的守衛為二人打開了大門，雷文和密溫在兩隻夜鶯的跟隨下走進了位於五大區中央的夜鶯總部。

    “來了。”當兩人進入了位於三層的情報室時，早已在麵等待的老人招呼道。

    老人身著和夜鶯相同的絨毛外衣；不過雙肩後披著淺黃色羽毛披風，上麵點綴著褐色斑紋——夜鶯的指揮官，被稱為“雕鴞”，憑豐富的戰鬥技巧與寶貴的經驗曾在奎瑟統一永冬陲的戰爭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兩隻夜鶯將紙筆和工具擺放到雷文麵前的桌上。

    “你將要提供的線索對夜鶯的工作至關重要，我希望它會是精確無比的，弗瑞茲曼。”“雕鴞”用沉著的嗓音到。

    “明白。”在老人的威壓下，雷文不敢怠慢，憑借自己超常的記憶力將印象中那夜蒙都傭兵的臉素描到畫板上。

    “多魯克，你申請了一扇通往黑森的傳送門。”雷文正用鉛筆描繪著那個令他印象最深的挑事者的嘴臉，聽到“雕鴞”這般陳述道。

    “是的。”雷文沒有抬起頭，依然專心地畫著，“我的女人被詛咒纏身，我希望擅長咒語和煉金的巫師有治愈她失憶的辦法。”

    “雕鴞”長舒了一口氣，緩緩道：“黑森的現狀已不如從前，你即使去了也不一定有機會為她治療。”

    “我明白。”雷文停下了畫筆。在密溫將黑森的巫師叛亂的消息帶回來時，雷文曾多次考慮過自己的計劃，不過他還是決定在得到允許後立刻帶宿饒踏上旅程。

    雷文再次握緊了筆，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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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暗庭回來的時候，冰河之眼的黑騎士全部都集結起來了。”從高堡離開後，兩人回到了遍布腳印和輪胎印的白色街道上。密溫向雷文訴著與黑騎士前往首都時的所見所聞。

    “我聽東境正像饑渴的猛獸般擴張著，我們要兩麵受敵了吧。”在軍隊前往蒙都邊境後，雷文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密溫點了點頭：“我們隨時會同時陷入兩場戰爭，這是奎瑟統一北方以來將麵臨的最大挑戰。”

    雷文望著花園女神座和十一子座相交匯的夜空，將白色的霧氣吐向了那個方向：“奎瑟有別人誰都沒有的本事；如果他都不能保護好自己的領土，我打賭永冬陲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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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文獨自回到了家。一打開門，食物的香氣就撲麵而來。宿饒忙碌的背影轉過了身，微笑地看著雷文。在以前幾乎沒被主人用過的冬橡木桌上，烤香腸、灑滿鬆子的魚、麵包和奶油湯整齊地擺放著，一瓶蘋果酒還擺放在一旁。

    “歡迎回來。”宿饒溫柔地笑著。雷文充滿愛意地看著這個將自己簡陋的屋整理的規規矩矩的女孩兒。自她搬過來之後，雷文每次踏進家門時都會感受到這未曾帶給過他的溫馨。

    “我今去見了夜鶯的頭領——如果我提供的線索能起到作用，我們很快就能再次去街上買東西了。”

    “那下次我可要把這些憋在屋的怨氣一次釋放出來。”宿饒假裝抱怨道。

    “饒了我可憐的錢包吧。”兩人就這樣在笑聲中度過了午飯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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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後，雷文和宿饒來到了街上。無事可做的二人可不會一整都待在石頭屋。

    “饒，你記得我和你過黑森嗎？”雷文一邊走過兩旁空蕩蕩的攤子，一邊和宿饒聊著。

    宿饒拿起了掛在脖子上閃著光芒的項鏈，回答道：“你過那有擅長魔法的巫師。”

    “不是魔法，是巫術。”雷文向她解釋道，“大陸上的魔法師大多匯聚在西捷利亞的地震城，不過在那被海攻破之後，他們便散落到大陸的各個角落去了。而與魔法對應的，則是巫術。”雷文給了宿饒理解的時間，繼續道，“巫術通常被認為是為邪惡、黑暗的，被用來通靈、傳播疫病和下達惡毒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