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永生不死的。

    狹窄的通道中，萬斯和雷文舉著火把謹慎地探著通往一片漆黑的樓梯。被萬斯扯著頭發的舞女一句話也不敢，默默地在前麵走著。宿饒則被保護在最後麵。

    “我聽了是蒙都人在搞鬼之後，馬上趕了回來——傳送到冬霜，然後“借”了一匹快馬。”

    “你回歇潮半島去了？”

    萬斯哼了一聲，“鳥不拉屎的地方現在更加衰敗了，戰鬥即將打響——雷文，形勢已經不一樣了。”男人矯健粗壯和宿饒柔弱的影子隨著不穩定的火焰拉伸在一層層台階上，似乎這間屋的地下室入深淵般深不見底。“奎瑟向東境派出了另一支軍隊，永冬陲正處於兩麵受敵的境地。”

    前麵的女人背對著火光，亂糟糟的長發蓋住了腦袋，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怪異的感覺。雷文甚至覺得她就像漂浮在漆黑的台階上，條件反射般地想拉住她。

    有什東西在那團髒頭發中浮動著——是一雙眼睛。一股腐臭的氣息湧進雷文的鼻腔，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那雙眼睛的一瞬間，他的後衣領被萬斯猛的一下拉向了後麵。一張蒼白扭曲的臉從女人的後腦勺伸了出來，尖細的黃色瞳孔和從裂開的大嘴中突出的長舌頭撲了過來。

    哢。蟒蛇一般粗的脖子被萬斯用刀從中間截斷，怪物的腦袋掉落在台階上，跳躍過女人開始燃燒起的殘骸，直到被下方的黑色深淵所吞沒，腦袋觸碰石頭的聲音越來越遠，逐漸淡出了三人的耳朵。

    “這他媽到底有多深”雷文恍惚地。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被火把映亮的牆壁和腳下的台階、燒成了一團灰的女人統統扭在了一起。雷文頭腦一陣眩暈，他感覺站不住腳了，想要抓住宿饒身後宿饒的手，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碰到任何東西，就一下遮進了腳下無盡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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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雷文試圖張開厚重的眼皮，他感覺到身體下堅硬的地板，自己正被什拖著走。隨著一聲悶響，自己的雙腿落在了地上。雷文強忍劇烈的頭痛，從地上翻了個身，勉強抬起了頭。

    一雙肮髒又粗糙的雙腳站在雷文的麵前，他艱難地抬起頭，看見了一張布滿皺紋、活像一顆幹癟橄欖的臉。

    “好久不見，我年輕的朋友。”橄欖咧嘴一笑，粗糙的五官堆積在一起，橫跨麵部的褶皺更深了。

    雷文突然使出渾身的力氣撲向蒙都人，然而虛弱無力的他動彈不得，僅僅掙紮了一下，就再次趴在了地上。

    “放棄徒勞的掙紮吧，觀測者弗瑞茲曼。即使是你最強壯的朋友也隻能任我宰割。”橄欖俯下身抓住了雷文的頭發，讓他能看到趴在地上、沒了動靜的萬斯·格林。

    “混蛋”雷文費勁地從喉嚨擠出了聲音，“我的同事”

    “哦，你在那兩隻死掉的鳥？是的，是的。”黑橄欖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嘴角帶起了一絲戲謔的嘲笑，“那個美人可真是個尤物，隻可惜我老了，不得不把機會讓給年輕人。”

    幾聲嗤笑。是雷文曾經見過的幾個人，蒙都的傭兵。憤怒、恥辱湧上了雷文的大腦，他用雙手支撐著身體，慢慢地朝傭兵們爬過去，隻想撕碎他們肮髒的身軀，把這些該死的家夥大卸八塊。傭兵們看到雷文滑稽的樣子，瘋狂地大笑著。傭兵的首領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停在雷文麵前。雷文伸出手，抓住了對方的腳踝，傭兵輕鬆地掙脫開來，狠狠地踩在了雷文的手上。

    “呃啊！”疼痛感刺激雷文發出了低吼。

    “北方佬”傭兵的表情由嘲笑化作猙獰，腳上的動作加大了力度，“你們不中用的男人都該被殺光，女人就該被抓來做寵物。”蒙都人粗壯有力的腿一直蹬在雷文的手掌上，讓他痛苦地弓起了腰，想把手抽出來卻不能。

    “給這隻崽子留一條活命，察坎，別浪費了我精心準備的節目。”傭兵們得到了橄欖的示意，將一個柔弱的身軀從地上粗暴地拽了起來——

    “饒！”雷文的痛苦變成了巨大的恐懼，他突然撲了起來。察坎順勢收起了力道，轉而踩在了雷文的背上，再次將他壓製在腳下：“觀測者，讓我見識一次北方人能為愛人創造怎樣的奇跡吧。”

    宿饒被四個傭兵圍在中間，慌亂地推擠以拜托他們的束縛。傭兵們淫笑著，用手撕掉了女孩兒的外衣。

    “混蛋！”背上的壓力讓雷文喘不過氣來，他的臉在地上摩擦著，眼看著自己的愛人即將遭受恐怖的折磨。雷文摸索著四周的麵，一件細的物品被他握到了手中。出於本能的，他將那東西朝惡徒們拋去。

    精致的打火機順著冰冷的地板劃了出去。

    空氣中產生了巨大的爆炸，轟的一聲，被藍色火焰瞬間吞沒的傭兵們發出了慘烈的哀嚎。

    “不！”雷文的力氣突然回到了身體，他擺脫了驚訝的察坎，向火中直奔過去。

    雷文扒開身上著火嚎叫亂竄的軀體，高溫灼燒著他的外衣和皮膚。一隻手從火中抓住了他，身披破爛衣服的女孩兒完好無損的從火中撲了出來。雷文抱住宿饒從火中逃了出來，然後看到了沒有準備的傭兵隊長被突然蘇醒的萬斯按在了地上。麵對突然轉變的形勢，黑橄欖驚慌失措的跑出了這間地窖。

    噗呲。萬斯用察坎自己的手錘將身下傭兵隊長的腦袋砸了個稀巴爛，他撐在地板上站了起來，回身憤怒地盯著通往地麵的樓梯。

    “別放過他！”萬斯抄起手錘跑了出去。雷文將自己的外衣穿在宿饒身上，兩個人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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