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初弋有些沒好氣地走到他身邊,“你打算怎辦,之後?”
男子仰頭看她,眉色深深。“你以為?”
他來自古老的時代,對現代的一切一無所知,還有這差勁的性格,若是沒有人照拂,他能怎辦?被人當成神經病然後抓起來?初弋心歎氣,何況這人,還頂著一張與青楚一模一樣的臉。
不,他就是青楚。
也不是,他不是,不,他是,他是青楚……
初弋成功地宣布自己大腦當機了。
好吧管他是不是!女孩煩惱地揉了揉頭發,開口道,“穿越前你是做什的?”
“……嗯,醫生。”他現在已經嚐試著理解和使用這的語言,沉吟片刻,選擇了一個適當的詞匯。
未亡居少主?她可能不會理解吧。嗯。
醫生!初弋頓時眼睛發亮了。
“那你是不是很會中藥!?”
“嗯。”
“太棒了!!”初弋一下子開心得都要跳起來,眉眼亮若星月,“青楚!不……不是青楚……哎呀就是青楚……管你是不是青楚!”
少女一把捧住男子的手,一時豪氣地。“走,出了院,跟我混!”
見男子沒有反應,少女愣了愣,低頭看他,“你話啊,不願意?”
“手手手手手……”
初弋這才猛的鬆開緊握的雙手,男子手背上的針頭狠狠地被她戳了進去。
“啊……對不起…你沒事吧你沒事吧…?”著,像是為了安撫一般,她又下手把那紮入過深的針頭一口氣拔了出來。
“啊——”司南青楚忍不住了,連著心的疼。
初弋又一時茫然了,這也痛那也痛,怎辦?
算了算了。
她一咬牙,對準剛剛那個傷口,猛得又紮進去!
分明白瓷一般的手背,來來回回間被她弄得鮮血直躺,腫包難堪,混著吊瓶的液體濕了滿手。
司南青楚狠得牙癢。因為疼痛逼得兩眼通紅。
“初……弋……!!”
“我我我……我錯了……”
好吧,就是這樣,難得對誰發火生氣的司南青楚,第一次,對一個相識不過數日的女孩氣的牙癢癢。
後來,一切順其自然。
初弋是中醫世家,家有一間一代代傳承下來的老藥堂,初弋的父親想將這一手的好技藝傳給初弋,奈何初弋自對這藥草不感興趣,老父無奈,隻有另尋徒弟青楚,而今司南青楚誤打誤撞來到這個世界,卻恰恰好幫了初弋一把。
於是,剛從醫院出來的青楚,又被初弋拽著去了同濟堂。
他們打車回的家。
一路上初弋都在偷偷觀察司南青楚的神情。
這樣的高樓大廈見過沒?這多人見過沒?這短的裙子見過沒?白花花的大腿和胳膊見過沒?這閃的紅綠燈見過沒?……身邊一個國寶級的反穿越,太好奇了。
可是這個青楚卻也奇怪。他一直平靜地注視著車窗外的一切。
是的,平靜。
或許不熟悉,甚至些許陌生,但並不慌張。
試問一個人的心設防究竟要有多強大,才能在一覺醒來之後麵對未知的世界不為所動?何況,她初弋有自信,這個時代,要盛大的多。
不由得對神色斂和的司南青楚深深看了幾眼。
到了同濟堂。
是藥店,倒像是舊時人家的方宅,四角朝的古建築風格,一層層外門門。門簾隨風飛舞,旋起一陣陣他再熟悉不過的藥草氣息,是古樸的氣息,與宅外燈紅酒綠的現代建築和行人格格不入。
初弋動作迅速,一把抓過還穿著病服的司南青楚就往麵衝,幾番繞轉,到了一間廂房內。
“老爸!看我給你帶誰回來了!”初弋嗓子亮,絲毫沒有女子的尖聲尖氣,反而多了幾分爽利。
“來了來了……”著,有人從後翻簾子踏進屋內,老人佝僂著腰,綴著山羊胡,正碎碎念著的臉,見了青楚卻是一陣的激動,怎著都要衝上來擁抱,“青楚!你終於醒了!!”
司南青楚不自然地側側身,略頷首,算是問候。
路上和初弋已好,他穿來這件事,暫時保密。
那現在他就是青楚,這個年代的青楚。
來人愣了愣,似乎是沒料到男子這般冷漠的回應,求助性地看向初弋。
初弋眼珠一骨碌,幾個人動作收入眼底,她連忙笑,“嘿,宋伯,青楚太久沒回來,有些生疏了……對了,我爸呢?”
被喚作宋伯的老人暗暗地應了聲,語氣的失望可聞。
“老初在屋呢,你倆進去吧……青楚,可別忘了我宋伯喔。”
初弋堆起笑答,“不會不會的,絕對不會忘。”
罷便急急忙忙抓著司南青楚往內走。
掀過長簾,一位黑白衣老人獨坐棋側。
司南青楚突然眼睛一亮。
長袍加身,指尖持子。
竟突然覺得就在安麟未亡居,沒有稀奇古怪的衣飾,自己與自己對弈。
“父親。”初弋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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