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 　　水笙和年黛瑤莫名其妙地, 被蘇氏趕回了自己的院子。

    蘇氏的態度很強硬, 親自出來和水笙以及年黛瑤，讓她們回自己房，

    別繼續在這兒呆下去。

    水笙和年黛瑤不疑有他, 而且確實是有些累了，在這兒坐了一，連個舒

    展的地方都沒有。

    臨走前, 水笙向年佳瑤叮囑道：“等二嫂上了，大姐可一定要派人來告訴

    我呀。”

    蘇氏拎起水笙的手臂，道：“快走吧, 想吃什吩咐廚房做, 你和黛瑤兩

    個自個兒吃, 吃完了早點兒休息，別過來了。”

    年黛瑤道手扶門框, 道：“娘你也休息休息，別累著了，我領三妹回去。”

    水笙走的是一步三回頭, 她人矮, 受身高所限，視線會比成年人要低一

    些，蘇氏一出來, 她就瞧見蘇氏鞋底紅褐色的痕跡。

    那顏色，挺像血的顏色。

    水笙寧願是自己猜錯了，這血若是二嫂流的, 那二嫂真的是凶多吉少。

    蘇氏看向年佳瑤，道：“你也回去，別讓女婿為你擔憂。”

    年佳瑤道：“夫君這會兒不在家，我請夫君出去找爹……”

    “你有心了，快回去歇歇吧，今累著你了，可別把身子給累壞了。”蘇氏

    話話外，都是在讓年佳瑤走。

    年佳瑤不傻，看了一眼蘇氏身後的產房，問道：“二嫂是不是什事了？

    娘，你別嚇我。”

    “沒事，沒事。”蘇氏遮遮掩掩道：“了讓你回去，你就給我回去，快回去！”

    在蘇氏心，始終覺得自己的三個女兒還，不能讓她們直麵這件事。

    年佳瑤隱隱感到害怕，不由自主地想要離開。

    “那，那女兒告辭。”年佳瑤道。

    該走的都已經走了，蘇氏身子一軟，攤在婆子身上。

    “夫人……”婆子驚呼道。

    蘇氏擺擺手，道：“沒什大問題，扶我進去。”

    產房的門再次打開，蘇氏繞過一道屏風，就見產婆手抱著一塊顏色青紫

    的肉團。

    “孩子？！”蘇氏暈頭轉向。

    年羹堯緊趕慢趕，最終還是沒有見上納喇氏最後一麵。

    還沒有走到自家大門前，年羹堯已遙遙看見家門前正要掛起的白燈籠。

    外外都是哭聲，一進家門，就有下人給年羹堯報喪。

    年羹堯一步一步走向產房，越走越快，而後又停了下來，久久不動，似成

    了一座雕像。

    “啊……”年羹堯仰大叫一聲，揮拳打向廊柱。

    “二爺，二爺……”

    “二爺可千萬別做傻事啊！”

    下人一個個撲上前，拉住年羹堯兩隻握成拳的手，就怕年羹堯傷了自己。

    年羹堯甩身，道：“你們起開，別耽誤我去見……”

    那個稱呼，年羹堯含在嘴，怎也吐不出來。

    都男兒有淚不輕彈，年羹堯真就流下了兩行男兒淚。

    水笙手捏著筷子，聽到窗外的哭聲，不解道：“孩子的哭聲是這樣的嗎？”

    年黛瑤搖頭，道：“聽著不像，倒像是大人在哭。”

    水笙放下手中筷子，道：“家怎會有大人在哭？”

    年黛瑤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水笙心一擱楞，希望是自己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