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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喇氏死的實在是太過突然, 什都沒來得及準備。
趁著宵禁的時間沒到, 還能外出走動,蘇氏便吩咐下人,去外麵采買物品。
納喇氏是年家明媒正娶回來的媳婦, 靈堂自然是設在正堂。
奶媽抱著年熙過來,道:“夫人如今正忙,又要照顧姐, 怕打擾到
少爺休息,就讓奴婢帶少爺到兩位姑娘這來休息一晚。”
年熙朝年黛瑤和水笙笑,奶聲奶氣地叫“姑姑”。
年黛瑤的眼淚, 似斷了線的淚珠, 滾落下來。
水笙的心, 也是不好受。
她們雖然和納喇氏有些齷齪,但都在節上, 麵上始終是和和氣氣的。
這會兒人走了,姐妹兩的心,隻剩下納喇氏的好。
年黛瑤先道:“你們將東西都安置在我房, 今晚我陪著你睡。”
水笙皺眉, 道:“還是將年熙安排在我房吧。”
年黛瑤挑眉,道:“這你也要和我爭?快遂了我的願,別和我搶。”
“那好”水笙拉拉年熙的手, 道:“今晚可得乖乖的,別在你二姑姑床上
搗亂。”
年熙乖巧地點頭,道:“我聽姑姑的。”
入夜, 年黛瑤和水笙並躺在床上,耳朵全是外頭傳來的哭聲。
哭聲斷斷續續,綿綿不絕,侵入人心。
這哭聲有些滲人,年黛瑤整個人都蜷縮在被子,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屋上了蠟燭,但依舊有黑暗的角落。
年黛瑤將左手伸出被窩,輕輕推了推睡在身旁的水笙,“醒醒,醒醒,這
你都睡得著?”
水笙的眼睛是閉著的,可她並沒有睡著,她還沒有心大到這種地步。
納喇氏年紀輕輕地就沒了,又是因為生孩子沒的,水笙多少有些觸動。
水笙可以是幸運的,所以她才能磕磕絆絆長到現在,可她不能因為自己
的幸運,就把納喇氏的不幸,當做一件平常事來對待。
對了,這時候女人生孩子死了,還真就是一件平常事,不然怎會,女
人生孩子,就等於是一腳踏進了棺材。
由人及己,水笙很難自己,沒有因此而害怕。
可這又有能什辦法呢?
似乎這世間的女子,都得走上這條路。
“別推了,再推,我可真的睡了。”水笙睜開眼,側對著年黛瑤。
年黛瑤猶猶豫豫,收回手,道:“那你睡吧,明個兒一早起來,還不知道
是個什安排。”
水笙緊緊身上的被子,道:“別想那多,睡上一覺,睡著了也就不想了。”
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水笙嘴上勸年黛瑤,可自己都做不到,兩姐妹一挨就挨到了明。
蒙蒙亮,就有下人送來趕製好的孝服。
接下來,就是繁瑣而亢長的葬禮。
年熙如今是年羹堯唯一的兒子,也是納喇氏唯一的兒子,但年熙人太,
葬禮又累人,年遐齡怕年熙的身子骨撐不住,就讓年如做了孝子。
納喇氏的葬禮並沒有草草了事,辦地可以是十分隆重。
忙忙碌碌三十多,直到五七出大殯,納喇氏的棺槨停放至寺廟中,年府
上下這才能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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