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之上，二人相對而坐，氣氛是鮮有的凝重。

    莉莉絲一手握著酒杯，朱唇抿成一條直線，麵色煞白如紙。

    “你考慮好了嗎？”赫爾利正色看著她，神情很是嚴肅：“你是要和我一起回去，還是要留在這？”

    末了，她頓了頓，輕聲道：“我去看過那飛船，科技水平與我們原先乘坐的飛船無異，也就是說，再度跨越白洞，要冒一定的風險，甚至可能為此付出生命。”

    “少校，一定要走嗎？”莉莉絲紅了眼眶：“你才剛和寧王成親，最少……最起碼也得渡過蜜月期再走吧。”

    “最遲明天晚上。”赫爾利平靜道。

    “可……可要冒著生命危險啊。”莉莉絲伸手握住她的手，啞聲道：“少校，萬一，萬一就回不去呢？”

    “那就死在白洞。”赫爾利的神情平靜依舊：“就算隻有一分生還的可能，我也要回去。”

    末了，她頓了頓，聲音放柔幾分：“你要是舍不得這，就留在這吧。”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讓莉莉絲留下來，不為別的，以莉莉絲現在的身體素質，極有可能跨不過白洞這道坎。

    她明白清韻此舉的用意，目的就是將莉莉絲留下來。

    就算他活了成千上萬年，可到底也是個活人，是有感情的，他無法幫宋軼丞留下她，就隻能盡力為天衣公子留下莉莉絲。

    “不，我要跟少校走！”莉莉絲緊緊拽住她的胳膊，淚水“簌簌”落下：“少校在哪我就在哪。”

    “回到赫爾利星，我未必能幫你延長壽命，再說了，你也不是真的喜歡當一個星際戰士，比起回到赫爾利星去無休止地重複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不如留在這，至少，這有你眷戀的人，司馬炎，還有……天衣公子。”赫爾利拍拍她的手背，麵上帶著清淺笑容。

    “可我更離不開少校。”莉莉絲抬手胡亂將淚水抹去，哽咽道：“西宋一行，就當是圓我一個夢了，有一個視我如珠如寶的大哥，還有一個英俊又體貼的丈夫，有過，就夠了，不一定要和他們共度餘生。”

    淚水將麵龐打濕，她扯了扯唇角，強逼著自己露出笑來。

    “既然如此，和他們道個別吧。”赫爾利抬手將她抱住，輕輕拍著她的背脊：“明晚八點，我在酒仙居等你。”

    “恩！”莉莉絲吸了吸鼻子，緩緩直起身來。

    待她離開雅間，赫爾利端起茶盞，慢條斯理地啜了口茶。

    她神情無喜無悲，隻是不再冷著張臉，好似在思考些什。

    “赫爾利，飛船你去驗過了嗎？”空靈的聲音響起，桌上酒壺懸空而起，傾斜，斟滿酒杯。

    “驗過了。”赫爾利平靜道。

    “祝你好運！”清韻端起酒杯，輕輕撞上她的茶盞。

    “謝謝！”赫爾利頷首，由衷道。

    末了，她頓了頓，妖豔一笑，似漫不經心道：“清韻，你應該不會使計將我留下來吧？”

    說話間，她強行驅動芯片，將測謊係統開到最大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