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了嗎？難道你覺得……”衛雲淵奇怪地看著狄涼。

    狄涼也不顧遮掩，就這直接地提出了，那個衛雲淵多年來不敢去思考的設想:“不會是去刺殺漢帝吧？”

    話完，四方的房間馬上安靜下來，好似空氣都僵硬了一般。

    衛雲淵出了一身冷汗，許久才弱弱開口:“這談何容易？”

    漢帝是怎樣上位的人盡皆知，還不是派刺客弄死了前一任聖上尤王，因此他的戒備心極重也是人盡皆知的，要近漢帝的身，還不如去登。

    而且刺殺他的動機也難以猜測，這漢帝上位之後，其實也國泰民安，把下麵的諸侯們管得那叫一個服帖，每年上稅不得偷工減料，去除公家的建設，漢帝自己都能拿一大筆……

    等等！

    狄涼想到這，不管閱曆多豐富，也抵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這是書，真正的書。

    甚至聽起來像是一個巨大的、不合實際的空想，但是這個空想是擁有可行性的。

    他扭頭也看著衛雲淵，聲音有些發抖:“不會是想要漢帝的財產？”

    衛雲淵似乎也想到了，驚得半晌不能出話來。

    腦子一下子放空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個“簡單”設想的可怕後續。

    先不那筆財產如何拿到手，怎樣處理，光要怎樣掩過那多朝廷要員的耳目，就是一個龐大的工作。

    所以師父他們準備了4年，4個春夏秋冬，不光是計劃，還有物資。

    衛雲淵想想就覺得頭疼，覺得這需要紙筆來計算，剛要艱難起身拿東西，就見狄涼已經趴在桌上寫了起來。

    “我們可以從頭開始，假設自己要去進行刺殺。目標很大，所以計劃的核心主線是唯一的，按照這個步驟走，應該能找到你師父。”

    狄涼畫了一個空心圈，代表起點。

    “這是開始，正向猜測太難，要不倒推吧。”

    狄涼順手把紙張顛倒過來，讓圓圈處於紙最上方的位置。

    震驚把倦意一下子全都驅散了，兩人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了“如何刺殺漢帝”這個話題。

    “首先，接觸到漢帝，就要解決他身邊的人，不管什方法。”

    “漢帝有名的心腹有三個，鍾佞，鍾綏，易益隘。鍾佞、種綏是同胞兄弟，也是兩個同時晉升的文官，而易益隘負責三分之一的兵權。”

    “就算是代漢帝傳話行事已是一層防備，但這三個重臣身邊必然會有守衛。”

    衛雲淵打斷了他;“聽易益隘人挺傲的，自居將軍一個人在外麵晃悠。”

    狄涼微微點頭讚同，忽然覺得哪不對:“嗯……等等你怎知道的！”

    衛雲淵本來在左右搖晃，這會兒詫異得一下子頓住了:“我看起來那弱無知嗎？”

    狄涼想起那一次合作時衛雲淵被嚇得丟了魂的樣子:“難道不是……”

    衛雲淵繼續晃著，不過方向由左右改成了前後，他漫不經心地斜了眼窗外，幾隻鳥雀停在枝頭:“看來你還不夠了解我。”

    狄涼在心搖搖頭，覺得他當真挺怕事的，以後的日子不免艱苦叵測啊。

    “不管了，以後日子多著呢，我們繼續。既然你這易益隘將軍人比較傲，那也許他，可以作為切入點。”

    “不不不，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傲者一般都直來直去，如果你提出什，被他當眾一口拒絕的話，就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了。”衛雲淵擺手道。

    狄涼反駁:“我們可以騙騙他啊，找個正當理由，文官都有好幾副麵孔的，萬一他們也裝傻直接回絕你怎辦？”

    衛雲淵皺眉想了一會兒，似乎是找到了理由:“從文官下手，可以接觸到更高層的人事。”沒等狄涼開口，他又假設下去:“雖在將軍那也行得通，可是習武之人要得到賞識，就必需要在人前露本事，一來二去，鬧出名了，怎能暗中做手腳呢？”

    狄涼一臉無奈地看著衛雲淵，還帶了點嫌棄。

    衛雲淵眯起眼探出脖子瞪回去:“當然是你去，看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