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齊楚的那些黑料……”

    “都是廖一放的？”

    顯然宋然並不知道廖一是誰，也並不關心，但方遲一看譚驍有些過激的反應，大概有什不好的預感，眉心倏忽一緊。

    怎這一個個的都這不讓人省心？

    方遲起身著：“我去買幾杯咖啡。”就示意譚驍跟他一塊去。

    這分明是要借一步話，譚驍早把自己來醫院是為了逮宋然的這點忘得一幹二淨，隨方遲離開。

    醫院附近就有4時便利店，車程不到十分鍾，方遲的車被連笑開回家了，進了停車場就直接朝場內最騷包的那輛走去——譚驍的車一向好認，最騷包的最惹眼的絕對就是。

    二人上了車，臉色都不太好，還是方遲先開了口：“吧，真打算喜當爹了？”

    問得如此直白，連譚驍都有點招架不住，下意識搖了搖頭：“沒有。”

    方遲一揚眉，顯然不信。

    譚驍腦子一亂，心就藏不住事，猶豫半還是了：“但我答應給她的對賭協議托底了……”

    方遲搖頭：“你瘋了。”

    譚驍隻能拿當初服自己的那套來服方遲：“廖一手的那幾個一線網紅才是一最值錢的資源，廖一有這些資源在手，很容易東山再起。我用1個億換百分之五十的原始股，不虧。”

    “……”

    “你還不是為了連笑，透了揚帆？”

    “揚帆沒出過一那樣的蛾子，融資市場上履曆又夠幹淨，一前得罪容悅，後得罪禾木資本，你的退出機製是什？靠融資？一在融資市場名聲已經臭了。”除了對連笑，方遲對誰話都不怎客氣，“光靠一個一，一年利潤最多六七千萬，你還要和廖一平分，你那一個億什時候收得回來？”

    譚驍被問得啞口無言，磨嘰半隻剩最後一句：“她處境太可憐了，我不忍心見死不救。”

    “她製造輿論害齊楚自殺，齊楚不可憐？”

    看來方遲對廖一這個人已經沒任何好印象了，可譚驍雖糾結，還是忍不住替廖一了一句：“你也了齊楚自殺不是單純一個人導致的，怎能全怪在廖一頭上？”

    一個人一旦鑽起牛角尖來，誰都沒用。方遲索性什也不了：“開車。”

    隻是方遲沒想到，鑽牛角尖的不止譚驍一個人。

    連笑推開家門的那一刻就定住了。麵前是一片黑暗的玄關，像望不見底的黑洞，仿佛她隻要往前踏一步，就會被吞噬。

    連笑終是一步都不敢再往前，鞋都沒脫，就這倚著門，一點一點蹲了下去。

    她抱著自己縮成一團，也不知過了多久，哈哈哈無聲地朝她走了過來，瞪著一雙碧色的眼珠瞅她。

    眼是一如既往的好奇，當然也是一如既往的警惕。

    即便如此，連笑涼成一片的心底還是有了那一絲回暖，這個家終於不至於冷清到令她害怕了。

    連笑伸手要摸摸哈哈哈，哈哈哈卻警惕地退後一步，躲開了她的手。

    連笑突然就想到，哈哈哈最初就是齊楚救助的，哈哈哈對齊楚甚至比對方遲都更親。

    哈哈哈此刻警惕的眼神，和齊楚最初看她時的眼神那相像……

    “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連笑忍不住問它。

    哈哈哈沒回答她，翹著尾巴調頭回屋，不理這個大半夜發神經的人類。

    連笑就這又被丟棄在了一片黑暗之中，任由自責將自己吞沒。

    如果當年和她一起住院的那個男孩自殺時，她還隻是個旁觀者，那種無力感頂多是自己終究沒能幫那男孩渡過難關，那如今，她儼然已經成了加害者。

    這樣的夜，她還怎睡得著？

    連笑一夜沒睡，一大早又趕去了醫院。但凡齊楚能有一點好消息，她的負罪感都不至於這重。

    可惜齊楚依舊陷入昏迷。

    方遲還得去公司，連笑就當自己是來接班的了。

    宋然也必須得離開——

    他昨和方遲以及連笑爭執時，被路人拍到了傳上了網，雖然沒拍清楚臉，但宋然的粉絲一眼就能認出那是宋然，宋然起初還不樂意走，經紀人都想把他打暈扛走了。

    還是方遲一句話管用：“你的粉絲和媒體很快就會扒出這是哪家醫院，你在這兒待著，一點忙都幫不上，反而會引起混亂。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齊楚考慮。你還嫌你的那些腦殘粉鬧得不夠大？”

    此言一出，宋然無話可了。

    最終隻能任由經紀人拽走。

    方遲始終有點不放心連笑。

    宋然昨指責連笑的那些話，她分明聽進心去了，即便方遲見識過曾經的她是何等的內心強大，還是免不了擔心。

    可揚帆如今的危機導致方俞資本內部也出現了分歧，方遲定在今開會，必須得趕回公司，隻能臨走前揉揉連笑的頭發：“我中午過來陪你。”

    連笑平靜地點了點頭，方遲才安心走了。

    果然沒多久就有媒體鬼鬼祟祟地找到了住院部外，幸好宋然走了，不然肯定被媒體逮個正著。

    連笑對媒體來就沒那大吸引力了，最早趕到的那些記者基本上都沒注意到連笑，記者也進不了加護病房，等於空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