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那？”朱由檢借著池邊的燈火又靠近了幾分，“高永壽？”

    高永壽從大石頭上一躍而起，拱手道：“參見信王。”

    朱由檢看清楚是誰後，鬆了口氣，問：“高千戶深夜在此處做什？”

    “夏夜晚熱的人煩悶睡不下，所以來此處乘涼。”高永壽站在一邊如實相告。

    朱由檢懷疑的看著高永壽，“乘涼？”

    “正是。”

    朱由檢看了一眼高永壽，然後負手看著滿池的荷花，“高千戶果真是好雅致。”

    高永壽微微頷首，問：“信王何處此言？”

    朱由檢歎了口氣，“皇兄剛還在坤寧宮因今年大旱之事憂心，高千戶卻偷閑來此處乘涼，不是好雅致是什？”

    “未曾聽皇上提及此事。”

    “你不曾真心關心過皇兄，又怎會知道皇兄心中所憂愁之事。”朱由檢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微臣慚愧。”

    朱由檢搖搖頭，笑道：“高永壽啊，你何止是應該慚愧，如果可以，你更應該以死代罪。”

    高永壽盯著地上的影子，片刻後應道：“時機若到了，微臣自會如此。”

    “謀害皇子一事皇上既往不咎，處處包庇於你，但這不代表本王就能饒過你，隻要有機會，本王一樣會殺了你。”朱由檢扭頭看著高永壽，真不知這人給皇兄下了什迷魂湯，竟把皇兄迷得如此神魂顛倒，善惡不分。

    “勞煩信王記掛，色不早了，微臣先行退下，不打擾信王的好雅致。”高永壽拱手後離開，留下一池的清蓮。

    朱由檢瞧著高永壽的背影，叫道：“若你還存留一點良知，就衷心陪在皇兄身邊謝罪，不要動其他心思。”

    高永壽頓住腳步，停留了片刻，未應答直接離開。